二進的小房子,五六間房,我娘偷偷去瞧過了,分家之後雨竹的日子可並不舒坦,她男人只會做些酸腐的文章,又有一對雙生子嗷嗷待哺,境況窘困的很。”
凝萱下了山坡,立足在池沿旁,沿上有一帶竹欄相接,直通燕園拐角的藕榭,恰好池沿邊有一圈光滑潔淨的松井石,凝萱便攙扶著宋嬤嬤坐在了其中一塊最大的青石上,扭頭問笑槐:“我記得這位雨竹姑娘八面玲瓏,怎麼?她不曾去求過二皇子妃?”
笑槐拍了拍大腿:“怎麼沒去求,只是那會兒二皇子還沒出宮闢府,雨竹就是想見二皇子妃也無門路啊,只能回到國公府去找大夫人。大夫人剛開始給過幾兩銀子,後來不知什麼緣故,等她第二次去的時候,大夫人命手下幾個孔武有力的媽媽將人打了出去。此後就再也沒見雨竹等過門。”
凝萱瞭然的點點頭:“稍後你和碧潭帶著銀子去看雨竹,一定要叫她咬死了,當年那玉佩是給了六姑娘。”
笑槐有些躊躇,眼神飄忽的看著凝萱:“姑娘……萬一雨竹貪心不足,我們豈不被動?”
“你這丫頭,還知道什麼叫被動”凝萱好笑的戳著笑槐的額頭。小笑槐嬌憨的一笑,嗔道:“都是姑娘常掛在嘴邊的話,我聽了幾次覺得新鮮才跟著學的,就是不知道用的對不對。”
凝萱左手挽著宋嬤嬤,右手拉著笑槐,望著水面瀲灩的波痕,嘴角泛起恬靜的笑意:“你們瞧那水面,若無風的時候靜謐的很,自然是波瀾不驚。”凝萱鬆開笑槐,不知哪裡尋覓了一顆小小的石子,橫斜水面劃破而去,“可萬一來一點兒風吹草動,再平靜的心湖也會捲起萬丈巨*。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當這顆小小的石子,雨竹要麼心動與我們合作,要麼……”
凝萱笑而不言,笑槐卻心領神會。宋嬤嬤一臉傲然的看著自家姑娘,三人一路說說笑笑進了燕園。廊下站著的正是無奈而略帶焦急的碧潭,猛見凝萱三人進門,忙趕了上來:“姑娘可算回來了。九娘子正在房裡哭呢我怎麼勸也勸不住。”
小胖姑娘正伏在凝萱的床榻上哭的傷心,今兒早上新鋪上的錦被上到處是水漬,幾處彈花的繡圖更是抓抽了絲兒。小胖姑娘耳朵倒是機靈的很,一聽見門簾子掀起的聲音,兩手一通亂抹,奔著凝萱的懷裡就狠狠衝來。“魏姐姐,你怎麼才回來”
也幸好凝萱的腰身足夠纖細,要不然那小手怎夠環住?凝萱忍不住笑道:“我們的小女俠怎麼哭成了個小花貓?”
九娘子仰著圓圓的小腦袋看著凝萱:“魏姐姐,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要不然怎麼大家都笑話我是土包子?”
凝萱掏出帕子仔細的擦拭著幾乎能搓出泥球的小臉,耐心的詢問道:“你慢慢說,到底是誰笑話了你?”
原來凝萱不在的那兩日,大公主領著九娘子和茜兒表姑娘去了幼時好友菁華郡主家玩耍,菁華郡主家子女頗多,但幾個小姐卻十分勢利,只在長輩們面前裝乖討巧,一轉過身就換了張臉,和魏家的小姐們有的一拼。九娘子心地單純,初來京城嬌憨的很,菁華郡主喜歡的不得了,這下可惹惱了幾位小姐。開始說話還挺客氣,沒等多久,大家知道九娘子沒讀過什麼書,只會舞刀弄槍的時候,小姐們當即刻薄的撇下小胖姑娘,拉著那位“很談得來”的茜兒表姑娘去了。
回顧家之後小九娘就暗暗痛哭了一場,偏今兒菁華郡主家又來帖子請人,說是參加花宴,請了凝萱,請了茜兒姑娘,卻惟獨沒有九娘子。小胖姑娘去找表姐的時候,剛好聽見表姐和丫頭們非議自己。
凝萱聽完笑道:“我當是什麼,原來就為這?”九娘嘟著嘴不悅的看著凝萱:“我才不稀罕什麼花宴呢,只是……只是我出門前,娘特意囑咐過我,不能給我們家丟臉魏姐姐,我是不是叫娘失望了?”
到底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凝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