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他也沒來過幾次,問他不如找當年修建的工匠仔細盤問。趙煦笑道:“大約就是伏魔一類的法器吧,我瞧長春宮裡的道士”
沒等趙煦說完,凝萱便截道:“不是,我在別的地方見過這種紋飾。算了,等改日請人來將這畫拓下來,我細細琢磨琢磨。”凝萱撿了一張乾淨的長椅坐了下去,仰頭看向趙煦:“你要和我說什麼?”
趙煦倒是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凝萱身邊:“我家裡的事兒你可都聽說過?”
凝萱面有赧色,輕輕點了點頭。
趙煦淡淡一笑:“別人都說我生在富貴鄉,生來的好運氣,可誰知道我連見自己的親孃都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兒。”
凝萱遲疑道:“不是說王妃身子不好,一直在涪原休養嗎?”
趙煦狠狠的嗤笑了一聲:“身子不好,你知道王妃的孃家是什麼來歷嗎?涪原郭家,祖上在前朝出過三位大將,麾下男兒個個能征善戰,當年大周為立國,太祖皇帝不得不去涪原親自求好。”
這樣的世家怎麼可能將女兒養成綿羊一般的性格,虧得凝萱當時還替那位恪親王妃感到難過呢,原來裡面大有文章。凝萱眼巴巴的看著趙煦,只等他繼續往下說,趙煦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道:“郭家曾經向太祖皇帝承諾過,家中絕不出三品以上的大員,但郭家子孫進軍中歷練,朝廷不可難為。百年的光景,涪原郭家不但沒有衰敗,反而越加的鼎盛。王妃是郭家女兒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聽說聽說是功夫了得。那一年適逢京中恩科大考,王妃跟著長輩走親戚,因緣際會就遇見了我父親。父親是個耿直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王妃英姿颯爽是他在京城中從未見過的,不由心生愛慕。”
凝萱忍不住插話問道:“王爺就請旨賜婚了?”
“你當我們家都是土匪強盜啊,我父親雖然是皇子,但從不做欺男霸女的勾當。”
凝萱吐了吐舌頭,心道,你當初劫持我的時候豈不和強盜沒什麼兩樣?還好意思說這樣的大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趙煦見這丫頭眼珠子嘰裡咕嚕亂轉,便知她肯定是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氣的輕拍了拍凝萱的腦袋,故意重聲道:“聽或是不聽?”
聽!
自然是要聽的!
天底下有這樣的奇聞妙事可聽,凝萱一顆好奇的小心肝怎能不蹦蹦亂跳?她忙拽了拽趙煦的袖口,討好的笑笑。趙煦只覺得心底的某處酥酥軟軟的,還沒回神,就已經繼續說道:“不過王妃喜歡的可不是我父親,而是當時殿試上大放異彩的探花郎周巽。周巽是我父親的伴讀,他們感情極深,在知道王妃心意之後便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離開京城。這筆賬自然就算在了我父親頭上,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
一點也不好笑。事實上凝萱很清楚恪親王妃當時這種心態的緣由。就好比身材越是魁偉的男子,其實心中越是嚮往那種溫柔纏綿的愛情。反之,越是長得跟白斬雞似的單薄,就會每每把江湖豪情、兄弟義氣放在嘴邊當白米飯一樣咀嚼。
恪親王妃大約是從小看那幫子滿身橫肉的堂兄堂弟們看膩歪了,猛然出來個超凡脫俗的白衣秀士,少女春心萌動,不陷入其中才怪呢!
凝萱有些同情的看著趙煦:“我要是你父親,明知道不會幸福,肯定離著遠遠的。絕不玩命似的往前衝。”
趙煦嘆道:“這樣的話不是沒人和父親講,只是當時”
“明白明白!”凝萱小巴掌虛晃了晃,這自古以來男男女女遇上了愛情兩個字,無非就是情難自禁嘛,恪親王也是人,而且是從小沒受到過什麼委屈,意志力不那麼堅強的皇子。
“婚事是王妃主動提出的,父親也曾經信誓旦旦,想要把王妃的一顆心暖熱了,只是最終落得這樣的結局。”
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