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三喜班你沒聽過?那下面唱戲的可不是尋常人物,是南江聲名鵲起的角兒白爺。”
眾家姑娘也顧不得去聽戲了,全都支起耳朵,月嬋越加的起勁兒,她笑道:“白爺是出了名兒的難請,三喜班進京不出一個月,可聽我們家大管事說,白爺的堂會已經預定到了明年三月,你們說說,可不是難得一見?”
當中有一個麵皮白淨的小姐附和道:“我祖母下個月大壽,也聽說在這位白爺的好功底,想請三喜班到我們家去唱一天,可誰知人家根本推不開時間。我祖母嘆息了好久,你們知道,她老人家可是個戲迷,早知道月嬋妹妹家能將白爺請來,我說什麼也要拽著祖母一同來看。”
月嬋不懷好意的看著凝萱,輕咳了一下嗓子:“縣主!”
眾人的眼睛齊刷刷看向凝萱,後者笑道:“月嬋姐姐何必多禮,只叫我凝萱就好。”
月嬋撇著嘴角:“可不敢隨意亂叫妹妹,上次可不就是因為這個,我好委屈的被父親一頓訓斥,若再因為稱謂的事兒惹的紫華大公主不悅,父親能揭了我的皮!”
各家小姐們心裡不舒服的用一種疏離的目光看向凝萱。不管月嬋要打什麼主意,看凝萱現在的情況,她的挑撥離間之計似乎是奏效了。
第一三三章難為
凝萱的社交圈很窄,這些年在公主府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和各家小姐們的走動不多,雖然那些宴請的帖子總是一張不落的送到自己的燕園,可凝萱根本提不起興致,她每日最大的樂趣便是閱讀塘報,從朝廷報喜不報憂的戰況裡得知那人在前線上過的如何。
所以,當月嬋挑撥的話一出時,各家小姐們無不用怪誕的眼神看著自己,凝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人性本惡,嫉妒,貪念等不明的情愫交織在一起,這才是世態最真實的寫照。
凝萱淡淡一笑:“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任芒鞋破缽隨緣化!皮囊已然無用,又何必在意什麼虛名?月嬋姐姐這一聲‘縣主’叫我實在慚愧,更惹眾家姐妹們訕笑了。”
樓上閨秀們一怔,更有人不覺痴痴地將那句“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在心中反覆默唸了幾次,更覺得辭藻警人,撼動人心。
二姑娘詩琪渙散的眼神終於來了幾絲神氣,重新打量著凝萱。
月嬋才占上峰,忽然被凝萱的一句瞬間擊破,不由心下懊惱,只是此人向來不願意服輸,她既然對上了凝萱,又怎可輕易放棄?月嬋輕輕拍了兩下巴掌,引回眾人全部的注意力,別有用心的看向凝萱:“妹妹客氣,我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就叫妹妹的閨名。”
月嬋一頓,揚起笑臉:“在座的這些姊妹大半都在書院裡相熟,唯獨妹妹家,哦。就是廉國府,你們家還是三四年前送了二皇子妃去過書院。後來便再無人了。我們這些人對妹妹委實好奇的緊,只可惜公主殿下對妹妹看管的牢,等閒歡宴都不帶著妹妹。”
在座的女孩子們都是人精,一聽月嬋的話就明白裡面的嘲諷之意,那些依附著錦鄉侯家的官吏子女們順勢就發出了嗤笑聲。這下子可惹惱了一人,正是凝萱的四姐雅靜。且說四姑娘雖然不待見凝萱,可她們同為魏氏族女,這幫人的肆無忌憚,豈不擺明了是在針對廉國府?
雅靜俏臉吧嗒一下沉了下來。正要開口,詩琪一下子在桌案下按住了雅靜的手。雅靜狐疑的側首看向後者,詩琪卻聚精會神的注視著凝萱,彷彿根本沒感到那針刺般的目光。
月嬋一雙丹鳳三角眼隨著彎柳葉似的吊梢眉輕輕往上一挑,似笑非笑道:“不如我厚著臉皮代表這些小姐妹們和凝萱妹妹提一個不情之請,咱們書院裡的姑娘們年年在各家舉辦詩會,也不拘什麼山珍海味,可有一樣,戲班子是要請的。我聽凝萱妹妹剛剛那一句話。文采著實斐然。你雖不是書院裡的人,但咱們好姊妹一場,不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