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萱撥掉正往手指上爬的小螞蟻,然後撥浪鼓似的甩甩腦袋,終於撇掉頭頂大山,怎一個愜意了得!
趙煦好笑的看著面前小丫頭:“還生氣啊?”
凝萱鼻孔中噴出一股薄薄的霧氣,隱約可以聽見那個“哼”字。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兒,趙煦只能把凝萱往深一點的那片竹林帶,修竹掩映,二人穿梭其間,遠處人若不仔細,根本不會在意。
“你怎麼一個人往此地來?可是被人陷害?”
趙煦脫口問道,語氣凝重的叫凝萱吃驚,看著對方大有她一答應,便要給自己出氣去的架勢。凝萱微微晃頭,覺得自己的想法委實天真。
趙煦不明真情,還只當凝萱受了委屈,被人敲破了頭。趙煦心陡然繃緊,剛才自己壓這丫頭腦袋的時候是用了點氣力,莫非碰破了傷口?
“傷到哪兒了?”
沒頭沒尾蹦出了這麼一句,凝萱聽的糊塗,趙煦卻等不得,自己已然上手來撥。凝萱大驚,她這頭髮本就亂糟糟了,難道還要更亂不成?到時候回到水榭,就算沒幹壞事,可也要被七嘴八舌的說成是壞事!
凝萱打了個寒顫,忙拉下趙煦的手:“沒有,我好著呢!”凝萱倒是沒有隱瞞的將自己與趙貞說的協議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趙煦直髮冷笑,一戳凝萱的額頭:“還說沒受傷?我看就是被砸到了腦子,若不然你怎麼會相信這樣的話?只怕趙貞那臭丫頭是打算一石二鳥。”
凝萱憤憤不平:“對了,趙貞是你的堂妹!你們兄妹二人一個鼻孔出去,都拿我做開路先鋒!”
“什麼堂妹。承安侯是遠的不能再遠的旁支!”趙煦說完就後悔了,自己幹嘛解釋這個?好像不想小丫頭誤會似的。趙煦一想到這裡,額際就哧溜一下冒出了心虛的汗水。
趙煦掩飾似的輕聲咳嗽了一下,然後正色道:“傻妞,你肯定是被趙貞騙了。幸好你多留了個心眼,沒真到什麼半面軒區,否則等在那裡的指不定是什麼呢!”
凝萱忽然想起當日三哥和楚二哥給自己尋來的那個姑姑說的話。對方說過,紫華大公主有三不喜,可惜當時只說了前兩樣,而第三樣似乎成了對方的殺手鐧。無論如何也不肯開口。凝萱遲疑的看向趙煦:“紫華大公主是不是特別的避諱女孩子們圍繞在兩位小將軍身邊?”
“倒是挺機靈嘛!”趙煦沒有吝嗇的讚賞了一句,“其實也不是所有女孩子,只是當年我這位表兄被個丫頭算計了。要命的是那丫頭還並非是公主府上的,因為這件事兒,姑父在世的時候就把大表哥扔到了北部大營。”
“怪不得!”凝萱壞壞一笑。追問道:“那,你一定知道那個丫頭是誰了?說來聽聽,到底是哪一個府上的?”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趙煦氣的直髮笑:“先忙活眼前的大事兒吧,說好聽點,你這叫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說的難聽點。你這叫”
凝萱知趣,忙告饒。趙煦眼中泛著寵溺的光芒。說道:“先說正緊事兒,我本打算求姑母收你為養女,這樣你一來可以脫離廉國府,二來,成了君山縣主,身份也有所不同,總歸是一件好事兒。”
凝萱一聽趙煦說道“本打算”三個字就知道,事情有變,而且不是小變化,否則趙煦不會這個樣子。凝萱斂神道:“你說吧!大公主最後相中的是不是乾將軍家的姑娘?”
趙煦艱難的點點頭:“我會想辦法另尋一個封號。大不了再去求太子。”
凝萱連連擺手:“千萬別!我剛把人家引到內書房去,若到時候真成了大公主的養女,我們兩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乾瑾非找我報仇不可!”
“那你打算怎麼樣?”趙煦的心情很是複雜,既希望凝萱能纏著自己弄到縣主的封號。又不希望因今日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