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在冷風了站了一會,有些呆不住了,她今天出來沒有穿她最暖和鵝絨棉襖,穿得有些單薄。
宋憐見李清月嘴唇都發紫了,趕緊要拉她進屋。
李清月覺得坐著也是冷極了,她的體制就是這麼畏寒,一到冷天手腳根本沒法產熱,非得躲在火爐旁或者蹦著跳著才能暖和。
幸好這時張二姐過來了,她的臉色比剛才好多了,她後邊還站著兩年輕人,有一個就是剛才的潘文雲,還有一個少年看上去與潘文雲年齡相仿,都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兩人樣貌也有五分相似,只是這人長得比潘文雲更為精緻,更為帥氣。而潘文雲則是一張正太臉,無辜的大眼睛迷迷濛濛的,李清月懷疑他有些近視。
“四娘子,這便是救了我爹爹的兩位小郎中;四郎,這是李家的四娘子。”張二姐的給兩方人介紹都道。
“四娘子,在下汴京潘氏,排行四。”潘文思朝李清月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舉手投足見頗有一股風流,李清月愣了愣,看此人的舉止與那個李安一樣,很有氣質呢,說不得都是出身大家族的。
李清月笑了笑,拍手道:“兩位哥哥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醫術,真是厲害,小女很是佩服呢我聽剛才張二姐說張老爹已經醒過來了,是不是沒什麼大礙了”
潘文思道:“醒過來是好事,目前是沒什麼危險了,但是還是要注意傷口,這半個月內都不宜動彈。而且,在這七天內若因化膿病情反覆,也是很危險的。”潘文思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在沒有抗生素的年代,化膿感染是分分秒秒的事。
張二姐想到這眼裡也有些暗淡,爹爹這樣重傷躺在床上,還要買藥吃,雖然兩位小郎中說了不收他們的診費還有藥錢,自己卻不敢承這個情,可是,這錢又要從哪裡來呢三姐她做女使伺候別人也不好過,前不久大姐去了,還是她出的棺材錢
李清月看出張二姐的窘迫,跟潘氏兄弟客氣了幾句,潘氏兄弟便說要告辭了,李清月和宋憐也跟著起身,張二姐覺得待客不周,便竭力邀請他們留下來吃頓粗茶淡飯。
“無須客氣。”潘文思只是笑著推辭,拉著一步三回頭的潘文雲走了。
李清月故意放慢腳步,走在後邊,張二姐回頭對著李清月一臉歉意:“真是太對不住了,四娘子,今天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沒能好好招待你。看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就留下來吃頓粗茶便飯吧,雖然沒什麼好吃的,好歹也是心意。”
李清月拉著張二姐的手,她的手因為在冷冽的冬日裡還要煮菜做飯做農活很是粗糙,還有好幾道裂口。張二姐覺得這大小姐的小手真是嬌嫩,襯在自己又黑又糙的手上顯得白嫩如玉,饒是她平常這麼厚的臉皮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李清月卻似乎毫無察覺,笑得充滿善意:“張二姐,我很喜歡你捻制的羊毛線,這點銀子是給你訂做的,我稍後讓人送點羊毛來,你幫我做好不好要比這個細一點點。”李清月舉了舉手裡一直藏著的毛線球,這個是張二姐用粗羊毛做的,很是粗糙。
張二姐很是吃驚,有些無措地搖頭道:“四娘子,這個不值這麼多銀子,到處都有人會做這個,我不能要。”
宋憐走過來幫著把那小袋銀兩塞到張二姐手裡,幫著勸說道:“拿著吧,四娘子這是真的看上你的手藝了,她託人找了很久呢。”其實李清月讓人找的是可以做羊毛線的機械化作坊。
張二姐拿著錢的手有些頓住了,她知道這是李清月的好意,她為了自己的面子,還說是看上自己做的毛線了
李清月收回手,背在身後歪頭笑道:“張二姐,你慢慢做,你先照顧好你爹爹和小寶再忙這個也不遲。等小寶的病養好了,記得讓他回幼學所。”
張二姐的眼睛有些模糊,哽咽道:“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