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省,那邊溫雅蘋已經滿懷欣喜地柔聲答應。最後留了孟建國在醫院陪護,自己回去做飯。
老媽一走,老爸也就安靜下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定定地瞅著孟茹。一會兒摸摸她的頭,一會兒給她掖下被子,就是不怎麼說話。
不過老爸本來就是這個性子。她們都說孟茹是隨了她爸。吃虧啊!就算啥事心裡都明白,可你不說出來就是你吃虧。活了三十年,一直到最後幾個月,孟茹才想明白這個理。自己這小半輩子都吃虧在這種說好聽是文靜,中庸點是內向,難聽了就是孤僻的性格上了。
雖然都說“光說不練做啥都是個白搭工夫”,可幹做不說那更是連根毛都得不著。
心裡悶著股氣,孟茹盯著自家老爸,很想問你咋就不遺傳點我好的呢?
淚光點點。孟建國卻只當孩子難受。就別過臉去在臉上抹了兩下。
孟茹看得真切,不禁有些怔住。那個,老爸!你是在哭嗎?
瞪大了眼,在孟建國轉過臉時移開目光。孟茹只覺得心裡憋得慌。
記憶裡,記不清老爸哭的樣子了。原來,他也曾是這樣為她哭過的。
眼神飄忽,在護士推門而入時,孟茹皺了下眉。順著護士的方向才發覺原來這間病房裡並不只是她一個病人,對面那排病床上還有一個小孩,只是因為沒大人看護,剛才就沒有留意到。
“這家大人呢?”拉長了臉,小護士大聲問著,態度比冬日寒風還要惡劣三分。
“他家大人好像是去吃飯了。”站起身,孟建國回了一句。
“那我給他紮上,你幫忙看著點,有什麼事再喊我。”
孟建國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下來。看著那護士給一直老老實實躺著的小女孩紮上吊瓶後,忙往旁邊讓了讓。看著小護士過來也不多話,徑直拉起孟茹的手,他忙道:“護士,她這隻手打不了了,你看看那隻……”
皺了下眉,冷眼睨他一眼,小護士換了另一條手臂。紮上橡皮圈,又在孟茹手背上一陣猛拍。
“這血管也夠細的……”
聽著她咕噥,孟茹翻了下白眼。廢話!小孩的血管你還想多粗啊!
手上一痛,小護士探了一針,沒紮上。抽出針頭,再試,還是不行,就有些慌了神。在旁邊瞅著的孟建國半張了嘴,眼睛都有些紅了。卻不好多說什麼,只低聲抱怨了一句:“輕、輕著點啊……”
回頭橫了他一眼,小護士抿著唇也不說話。
孟建國不好再說什麼,只轉過目光去看盯著他的孟茹。有些奇怪孟茹怎麼不像平常一樣哭鬧了。這樣異常的安靜,總讓他覺得有些慌。
費了半天勁,小護士總算是紮好了針,臨時時還不滿地斜睨了一眼孟建國。孟建國卻根本不在意。等她一讓開位置,就立刻坐回椅子上,雙手握住輸液管。
看到孟茹打了個冷顫,忙道:“是不是冷啊?這藥又涼又殺血管,,爸給你放慢點就沒事了。”騰出手調慢了輸液的速度。可另一隻手卻始終握著輸液管。
冰冷的藥液從掌心滑過。沒兩分鐘,手心就已經涼了。孟建國便換了另一隻手,把涼的手放進懷裡捂著,過兩分鐘再換了這隻手去握著輸液管。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就是靠著這點藥救命呢!不管怎麼樣,都得讓這藥完完全全地輸進孩子體內,不能像昨天對床那孩子一樣因為犯冷電而不得不撤了點滴。
默默地望著老爸,孟茹瞬了下,悄悄地別過臉去,眼角流下兩行淚來……
第一卷懵懂童年 第二章曾離死亡那麼近
迷迷糊糊的,聽到老媽的聲音。孟茹動了下,咕噥了一聲“我不想吃東西”,聲音細細,連她自己都聽得不真切,卻突然驚醒。
這不是躺在溫暖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