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再用力扯出被孟茹拉著的那根手指。
對於孟家來說,因為多了一位老人,的確是帶來了很多不便。
首當其中的,就是電視機的問題。因為姥爺喜歡靜,所以電視機基本上就成了一大擺設,被允許播放的時間很短,而且聲音也都放得很低。用孟博超的說法是恨不得把耳朵貼上去才能聽見聲。
然後,做飯也是一大問題。因為老人都喜歡吃軟軟糯糯的東西,所以每次米飯都是很軟,要不就是粥,然後吃饅頭時還好,如果吃麵條,就一定會煮得很軟。菜也是一樣,燉得很爛。
孟建國是沒什麼問題了,基本上一天在家吃一頓飯就不錯了,可要在家一天吃三頓的人就慘了。孟茹還好,雖然不習慣,可也知道忍耐。而孟博超卻是直接訴說不滿,強烈要求做兩樣飯。
天天上班就已經很忙了,溫雅蘋哪有心思還做什麼兩樣飯。被孟博超說得煩了,直接大耳刮子就扇了過來,讓孟博超抱著屁股號啕大號。還沒哭兩聲,那邊小屋溫子軒一陣猛咳,就立刻嚇得他消聲。
要說現在,孟博超最怕的不是父母,而是剛搬過來的姥爺了。想來,連凌波也是很怕姥爺的,要不然也不會一連好幾天都沒到過孟家。想來,在孩子心裡,老人那張冷沉起來顯得陰森的臉比大人的巴掌還要嚇人。
反倒是孟茹,一點都不怕溫子軒。每天都笑咪咪地跑過去幫他磨墨,看著他寫字。偶爾見他不注意自己時還會摸上幾本書翻翻。雖然不是她喜歡的那種通俗小說,但看看唐詩宋詞什麼的就當是補補國學好了。
一來二去,溫子軒倒真的對她不那麼冷冰冰的了。雖然仍然不怎麼說話,也沒那麼多笑臉,可是偶爾卻會從點心盒裡拿給她幾塊吃的。對於被人說過扣門、小氣的溫子軒來說,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一件事了。不過最讓孟茹開心的卻是,現在她所做的不僅僅是磨墨,還被允許洗墨硯,洗筆,還可以在字幹以後幫忙把字幅捲起來。
雖然這些活都是很輕鬆的樣子,可是真做起來,才知道這小事兒裡也有學問,就比如說洗墨硯,如果裡面有墨幹了,那是絕不能像刷鍋一樣用鋼絲球什麼的去蹭的,而是要用溫水(絕不能是熱水)泡開,才能用海綿清洗的。
雖然溫子軒一直都沒有說要教孟茹寫毛筆字,可孟茹卻似乎思想境界崇高了一般,不求回報地每天都認真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雖然仍會口甜舌滑地誇老頭寫得好看,卻再未提過什麼要學的話。
就這樣,一直過了半個多月,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這天溫子軒寫完字後看了孟茹很久,突然問道:“你喜歡毛筆字嗎?”
這話?問得……看得有門啊!
抬頭,孟茹用力點著頭,脆生生地道:“喜歡!嗯,看著姥爺寫毛筆字,我覺得好好看,還有,覺得好靜……”
目光一閃,溫子軒低問:“靜?你覺得很靜。”
“嗯,”孟茹點頭,撫著胸口,挑眉,“這裡,這裡很靜。”
彎起眉,笑出一彎新月。這話,不是故意要說得多麼有悟性或是什麼,只是她真地覺得幫著姥爺磨墨時心情真的很平靜,不管是什麼事,只要拿著墨條磨上幾下,都會忘記。
不再說什麼,溫子軒只是看著她,久久無語。然後,下午時,老頭一個人出去了,直到快天黑時才回來。
買了一袋東西回來,說是馬上快過年了,給幾個孩子買了些禮物。送給孟博超的,是一把看起來很神氣的彈弓。而孟茹得到的,卻是一套新的文房四寶。
把東西拿上手上,翻來覆去的看,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感覺質量比起姥爺用的那套可是差遠了。但,孟茹已經滿足了。雖然姥爺除了送她東西,一個字都沒有說,可是當她捧著那套文房四寶走進姥爺的房間時,看著姥爺臉上難得的笑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