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自己這一舉動讓他感到微微的失落。
但是,她有她的顧慮,他應該理解。
想畢,鳳天溫雅大方地一笑,反過來安慰她:“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們進去吧,一直站著對你不好。”
他更加關心她臉上的那抹蒼白,想必之前她被馬車撞得不輕,要不是她有功夫底子,恐怕此刻便不只是臉色蒼白那麼簡單了。
想到她也許會被撞得更傷,他的心狠狠地擰糾起來,懊惱自己竟然弄傷她。
……
進入別苑裡面,她依舊被安排在第一次來這裡所住的房間。
鳳天為她推開房門,同時吩咐下人請大夫過來。
洛洛安靜地走進房間,卻被自己的視線觸及到的鮮花一愣。
那窗臺處,正放著一束綻放豔麗的水仙花,粉色白色的花朵相間有序,鮮豔的花朵在窗臺前迎著微微的風搖曳著,小顆的水珠在花瓣上晶瑩地點綴,照射出忽長忽短的瑩光。
那一束水仙花的插法,似曾相識……
她的腦海裡不禁掠過第一次在這個房間裡的一段小插曲……
記得那一天,她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看到窗臺的水仙,綻放得很美,可是那一束水仙的插花藝術卻讓她感到不順眼,於是她便順手調整了一下,這件小小的事,應該沒有任何人知道的……
可是,那束被她調整過的水仙花跟現在這一束一模一樣,就連粉色的花朵跟白色的花朵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的。
剎那間,她一種錯覺,似乎那天一直都沒有過去,還停留在現在。
無法相信會有那樣的巧合,她喃喃自語:“難道水仙花一直都沒有凋謝?可是怎麼可能呢?”
心裡,立即否定了水仙花還沒有凋謝的猜想,她側首,目光尋求答案地看著鳳天。
清澈的眸子裡,有著純粹的無解,透澈得讓鳳天感到有些尷尬。
他佯裝鎮定地走過去,來到窗臺前,看著水仙花,說道:“那天你離開之後,我偶然發現放在窗臺的水仙花擺放得很有層次感,我的下人一向都沒有什麼藝術細胞,於是我便猜想應該是你的傑作,我看著那插法覺得很不錯,便讓下人按照你的方法來擺放。”
沒有告訴她真相,其實,自從她離開之後,這個房間的水仙花一直都由他來擺花。
不為別的,只為,想要留在一點她曾經在這裡,曾經距離他很近的痕跡。
而這束有特別藝術感的水仙花,是他能夠感覺到她在身邊的唯一痕跡。
看他說得自然,彷彿,並沒有什麼跡象可尋。
洛洛僅是略微思考了一下,沒有捕捉到那快速消失的……模糊漏洞?
鳳天看她似乎要猜到什麼,鳳天於是開口喚她:“洛洛,大夫來了,你到床上躺一下。”
他有意打斷她的什麼猜測。
能夠跟她保持這樣的來往關係,他已經感到滿足,再深一層,或許他再也見不著她了……
洛洛才想拒絕,便已經聽到身後傳來蹣跚的腳步聲。
回頭,看到大夫已經走進來。
拒絕的話語,終於還是沒有能夠說出口。
也許,是不忍拒絕鳳天溫柔的關心。
……
床邊,大夫認真地為洛洛把著脈,蒼老的臉上有些緊張。
因為,旁邊的鳳天由始至終都是緊迫盯人地看著大夫,那眼神裡暗含著的嚴肅形成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大夫一邊診斷,偶爾悄悄用另一手擦擦額角的冷汗。
時間越久,空氣中的緊窒感便越發讓大夫感到想要落荒而逃。
終於,診斷完畢,大夫將洛洛的放下來。
“怎麼樣?”鳳天幾乎在同時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