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又叫了聲:“婉妹!”奔到木婉清躍進下之處,他可沒能耐躍上牆頭,花園後門就在旁邊,但上了閂,又有鐵鎖鎖著,只得大叫:“婉妹,婉妹!”
只聽木婉清在牆外大聲道:“你叫我幹麼?我永遠不再見你面。我跟我媽去了。”段譽急道:“你別走,千萬別走!”木婉清不答。
過了一會,只聽得牆外一個年紀較大的女子聲音說道:“婉兒,咱們走吧!唉!沒有用的。”木婉清仍是不答。段譽料得那女子必是秦紅棉,叫道:“秦阿姨,你們都請進來。”
秦紅棉道:“進來幹什麼?好讓你媽媽殺了我嗎?”
段譽語塞,用力錘打園門,叫道:“婉妹,你別走,咱們慢慢想法子。”木婉清道:“有什麼法子好想?老天爺也沒法子。”頓了一頓,突然叫道:“啊!有一個法子,你幹不幹?”段譽喜道:“好啊,什麼法子?”
只聽得嗤嗤聲響,一處藍印印的刀刃從門縫中插進來,切斷了門閂,跟著砰砰兩響,園門飛開,木婉清站在門口,手中執著那柄藍印印的修羅刀,說道:“你伸過脖子來,讓我一刀割斷了,我立刻自殺。咱倆投胎再世做人,那時不是兄妹,就好做夫妻了。”
段譽嚇得呆了,顫聲道:“這……這不……不成的!”
木婉清道:“我肯,你為什麼不肯?要不然你先殺我,你再自鐐。”說著將修羅刀遞將過來。段譽急退兩步,說道:“不行,不行!”
木婉清慢慢轉過身去,挽了母親手臂,快步走了。段譽呆呆望著她母女倆的背影隱沒在黑暗之中,良久良久,凝立不動。
月亮漸漸升至中天,他兀自呆立沉思。突然間後頸一緊,身子被人凌空提起,一人低聲笑道:“你要死還是要活?做我師父,是死師父,做我徒兒,是活徒兒!”正是南海鱷神的聲音。
段正淳帶著華赫艮手下的兩名得力家將,快馬來到萬劫谷。這兩名家將隨同華赫艮挖掘地道,知道地道的入口所在,搬開掩蓋在入口上的樹枝。一名家將道:“小人帶路。”
段正淳道:“不用!你兩個在這裡等我。”正要向地道中爬去,忽見西首大樹後人影一閃,身法甚是迅速。段正淳立即縱起,奔將過去,低聲喝道:“什麼人?”
大樹後那人低聲道:“王爺!是我,崔百泉。”斜著身子出來。段正淳廳道:“崔兄到這裡來幹部什麼?”崔百泉道:“小人聽得王爺的千金給奸人擄掠了去,和過師侄兩人分出來尋找。小人在路上見到了些線索,推想小姐逃到了這裡,那奸人卻似乎仍在緊追不捨”段正淳心下恍然:“這崔百泉是個恩怨分明的漢子,他在我家躲了這些年,有恩未報。此次去找姑蘇慕容報仇,是決意將性命送在他手裡。他只盼能為我找回靈兒,報答我這十多年來的相庇之情。”當即深深一揖,說道:“崔兄高義,在下感激不盡。”崔百泉道:“小人到那邊去找。”身形一幌,沒入了樹林之中,輕功頗為了得。
段正淳略感寬懷,心想:“這崔兄的武功,不在萬里、丹臣他們之下。”當下回到地道入口處,鑽了進去。
爬行一程,地道分岔。他已問明華司徒的兩名家將,知道地道東北通向先前囚禁段譽與木婉清的石屋,西北通向鍾夫人臥室,當即向西北方爬去。來到盡頭,將頭頂木板輕輕托起數寸,眼前便見光亮,從縫隙中望上去,只見到一雙淺紫色的鄉花鞋子踏在地下。
段正淳心頭大震,將木板又托起兩寸,只聽得甘寶寶長長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幽幽的道:“倘若你不是王爺,只是個耕田打獵的漢子,要不然,是偷雞摸狗的小賊也好,是打家劫舍的強人出好,我便能跟了你去……我一輩了跟了你去……”跟著幾滴淚水掉下來,落在她花鞋邊的地板上。段正淳胸口熱血上湧,心道:“我不做王爺了,我做小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