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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的執法者根本是一群道貌岸然的敗類。他們喪心病狂,他們肆意妄行,他們用無恥的暴力玷汙了神聖的法律賦予他們的神聖權利。

這一跪,就是一天,卻始終無人問津。終究是年輕啊,她根本不知道,在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北方小城,她所謂的不公,不過是大家習以為常的不成文的慣例。

當遠方的落日像件血紅的棉襖,一滴一滴把血樣的棉絮抖落人間的時候,飄雲已經不知道自己疲倦的靈魂在黑暗與光明的邊緣飛行了多久。她頭暈腦漲,四肢無力,幾乎要躺倒在地上。人們紛紛議論和猜測著這個女孩的目的和來歷。好奇,鄙夷,同情,刻薄的目光在她冰冷顫抖的身體上游移逡巡。圍觀的人,一波看夠了,心滿意足的走開。另一波又興致勃勃的圍上來,繼續指指點點。

在她快要支援不下去的時候,從人群中走出了隋洋。她抬起頭,看到了隋洋眼中的驚訝和心疼。她哭了。

在那之後,飄雲常常會想:這就是命運吧,所以不可抗拒吧。

當一個人面對生活的折磨已經到了無可奈何的時候,宿命感是很強的。

隋洋用金錢和權勢編織成一張堅固的鐵網,把她和她的母親從狂暴的海底打撈上來。在母親被送進高間的那一夜,刻意邀功的隋洋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女人奉獻出的身體和感激。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離經叛道,特力獨行。卻偏又擁有不可逆轉的魔力讓人束手無策,除了俯首聽命,你別無選擇。

飄雲知道自己不愛隋洋,從來沒愛過。可是除了潔白無暇的身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還給他什麼?

他家境富裕,錦衣玉食,嬌生慣養,他什麼都有,唯一惦念的,就是她。她兩手空空,家徒四壁,一貧如洗,她什麼都沒有,唯一的財富,就是她自己。

一切就是這麼順理成章。

隋洋的愛,是衝動而尖銳的,彷彿萬花筒裡的碎片,有的鋒利,有的細小,有的如朱玉般清脆悅耳,有的如絲線般緊張華麗。

飄雲如在鋪滿荊棘的花園中誠惶誠恐的躑躅穿行,有時被繁花迷了眼,有時被芒刺傷了身,有時把理想和心泡進苦水裡。

每次躺在隋洋身下,承受著他或衝動或溫和的激|情,柔順的撫摸著他的臉,飄雲總是舉重若輕的想,這個男人是愛她的,愛就可以解釋一切。所以這不是出賣,不是交易。沒有人對不起她,她不用覺得委屈。

她沒把自己當作偉大犧牲的女人,自然不必忸怩作態的可憐自己。可憐自己也是一種卑鄙行徑,她不想卑鄙。

生活的喜怒無常往往厚顏無恥的讓人無從逃避,既然逃不了,那就只有一件一件的扛在肩上。飛刀一樣的變故和人性,刀刀精準,見血封喉。飄雲對自己說,哪怕眼前是地獄,她也要在那支離破碎的傷口上,綻放出美麗的蓮花來。只有這樣,她才能說服自己,不要悲觀,不要絕望,生活沒有忘記你,世界沒有拋棄你。你,依然是你。

而且,你還有寒城。

寒城……龍天佑……

想起那個無所不能、又冷酷刻薄的男人,飄雲像只受傷的小動物蜷縮在床的一角,倍受折磨的身心隱隱做疼。她用細瘦的雙臂環住自己,看到一顆受傷的靈魂躲在房間的角落裡獨自飲涕。

寒城,我們可憐的,唇齒相依的相知相惜,是不是就這麼不可饒恕,罪大惡極?

你瞭解我的一切,多少破碎,多少凋零。多少委頓,多少迷失,多少情不由衷,多少身不有己,多少不能說與外人的感慨嘆息,如果沒有你,我又能說給誰聽?

飄雲拿著手機,看著它,如同看到那雙美麗憂鬱的眼睛。她一直相信,當它們望向金色陽光的時候,那曠世的憂傷,早已飛躍千里。滄海桑田,驀然回首,他仍在那個瀰漫著樹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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