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微苦。本來光聞是很難辨出哪個是哪個,可等咬開才知性味不同,所以光憑氣味配伍不可取,只有研磨後與其他配料相適相協才能製出好香來。幸好我先前就試過兩種豆蔻的味道,想來想去我那方子還是白豆蔻最合適。小豆蔻不如白豆蔻價錢高,市裡常常有人拿小豆蔻充當白豆蔻,不過那點伎倆也就糊弄糊弄不懂行的還可以。”
韻寧嘲諷似地勾勾嘴角,不啻道:“你果然愛香成痴,不為外物所動……難怪會拒了玉夫人的邀約?若換了四姐和六姐,哪會想你那般……”
花溪見韻寧又想把話題往回去繞,歡喜地福福身,“嗯,我這一說到香上就忘了別的。兩位姐姐慢敘。這香方是偶然得的,花溪得趕緊回去試試,少陪了……”
不待兩人挽留,花溪施施然走了。
花溪沒上套,讓韻寧頗為煩悶,不由跺腳發牢騷,“這小蹄子!說是風就是雨,走得還真快!難道她準備一輩子躲在這府裡制香?平日裡韻琳最瞧不上她,她混不在意;可四姐跟她走得近,聽我說四姐的事,她也裝聾子不理會,一句都不搭茬。我都不知道說她聰明好還是糊塗好?”
“花溪……”韻欣看著花溪離去的背影淡淡說了句,“她可不糊塗。”
“何以見得?”韻寧撅撅嘴,顯然不贊同韻欣說的,“她一個孤女能得承郡王青眼有加,已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才不信玉夫人是真的和她投緣?她倒好,人家來邀約竟唯恐避之不及,大好的機會被她生生浪費了。”
說完,韻寧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還不如讓給我。
韻欣一笑,“她不是都說了白豆蔻和小豆蔻她早就嘗過了,自然懂得該用哪個。況且懂行的人也不少,外面那些遮掩的伎倆也就糊弄糊弄不懂行的可以,若換了早就知道該怎麼選的人,自然心裡跟明鏡似的…
韻寧臉一白,那自己的目的花溪是一清二楚了……
“可是,總有會裝蒜的和不長眼的!”
“啊呀,手這麼涼?你快別在這裡杵著了,趕緊回去歇著。別像五姐一樣落下病根了,一點小病都要躺上十天半個月起不得身,到時候什麼事都做不成。”
韻寧眼中精光一閃,“還是五姐對我最好!”
韻欣撫了撫韻寧得手,“哎,你就是小孩子心性。好了,別多謝了。花溪自己都是她一制香就忘了別的,像她一天到晚都呆在自己園子裡,除了送香借書很少出門閒逛。這段時間四姐又不在家,她不借書出來的時間更少。我先回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韻欣走了。韻寧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咬著唇瓣自言自語道:“不出來便不出來!這條路不行我走別的!上回你不讓我如願,這次我定也不會讓你如願……”
五月初五,端午節。
各院的大門上裝飾了朱索和五色印,以避惡氣。眾人拜見簫氏時,簫氏講花溪打的長命五色縷都分給了小輩。府裡上下男女皆系縷於腕上,保佑長命百歲,避病毒消災禍。宮裡給各府裡賜下兩盒九子粽,簫氏讓家人一起分食了。而府裡包的粽子除送了本家親戚和慕向卿外,餘下的也都分到了各院裡,上至管事下至奴婢人人皆有。
因為韻宜和韻琳明日寅時進宮,所以午膳在一處用過後,眾人都散了各回各院,晚膳在自家院子裡用。
入夜,各院早早就歇下了。
誰知,半夜裡,花溪北敲門聲驚醒了。
值夜的紅柳批了件襖子從門外進來把燈點著,脆茗跟著也進屋了。
花溪坐起身,“出了什麼事?”
翠茗臉上不好,“是蘭兒過來的,說六姑娘上吐下瀉,這會兒有些發熱,剛剛去請大夫了。老夫人讓幾位姑娘都過去六姑娘院子。”
花溪心思百轉,相安無事了這幾日,沒想到最後還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