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衛戟也覺得萬事都該心存善念，都該懷有包容，但褚紹陵若也是這樣，怕早就被那些人啃的渣滓都不剩了，若是歲月安好，誰願意給自己添這諸多殺戮？誰不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錦衣玉食的日子？
衛戟將一塊燜的爛爛的鴨掌夾給褚紹陵，低頭接著吃飯。
褚紹陵見衛戟不說話忍不住逗他，笑道：&ldo;怎麼了？這時候不該拿你那一套仁義禮智信來勸我了麼？&rdo;
衛戟搖搖頭：&ldo;聖人的話是皇帝用來教化別人的，所以聽聖人教導做事的人……是做不得皇帝的。&rdo;
這話正和了褚紹陵的心思，褚紹陵笑了下：&ldo;你什麼時候也會說這種話了？&rdo;
衛戟用小瓷勺舀起一個丸子吃了，茫然道：&ldo;這是殿下自己寫在《論語》上的，臣看書時無意瞅著的……殿下自己忘了麼？&rdo;
褚紹陵失笑：&ldo;哪輩子的事了，我哪裡記得，多少年沒翻過《論語》，倒是被你看見了。&rdo;
衛戟笑笑：&ldo;臣當日覺得殿下說的偏激，現在卻覺得……還是有道理的，那句話有些犯忌諱，臣看書時給殿下抹了。&rdo;
褚紹陵在衛戟頭上揉了一把，兩人心照不宣接著吃飯。
晚間時梓君侯果然來了，褚紹陵將老侯爺引到內書房來，笑道：&ldo;外祖父有什麼事打發別人來說一聲就罷了，何必勞動。&rdo;
&ldo;不可，信裡說不清的，如今老臣也不怕惹人議論了，有些事還是得跟王爺當面談。&rdo;梓君侯端著茶盞久久沒有動，低聲道，&ldo;老臣昨日跟靖國公商議了下，都認為……可以籌備立褚一事了。&rdo;
褚紹陵頓了下道：&ldo;外祖父怎麼想到這裡了？&rdo;
梓君侯搖搖頭：&ldo;王爺不可大意，皇上聖體微恙，這時候臣等本就應該奏請立儲之事的，如今二皇子被軟禁在湯泉行宮裡思過，三皇子已經押進了宗人府，四皇子在封地上調養身子回不來，下面兩個皇子不足懼……這是為王爺請封的好時候。&rdo;
褚紹陵喝了口茶，低聲道：&ldo;說實話，我也想過了，只是皇帝那邊……他還想著褚紹阮呢。&rdo;
梓君侯長嘆了口氣：&ldo;老臣怕的就是這個，皇上的身子自去年大病之後就一直不大好，現在更是染上了這種病，老臣怕皇上早就擬下了遺詔，若不能提前將殿下的事定下來，待有一日龍御歸天……殿下就是繼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rdo;
褚紹陵給梓君侯續茶，笑道：&ldo;外祖父也明白父皇更喜歡褚紹阮一些，所以他不會這麼輕易的立我為太子的。&rdo;
梓君侯搖搖頭：&ldo;如此嫡庶不分，真是，真是……&rdo;
褚紹陵輕笑：&ldo;外公不必擔憂，雖然皇帝不會答應，但該做的還是要做的，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明日就會有不少奏請皇帝早日立儲、穩定人心的摺子遞上去的。&rdo;
梓君侯明白過來褚紹陵的意思，點頭笑道：&ldo;正是……皇上若是將這些摺子留而不發，只會惹得朝野議論，到時候皇上就算不立王爺也會越發被動的。&rdo;
褚紹陵點頭：&ldo;要的就是這樣。&rdo;
比起梓君侯來太后心裡更急了些，皇帝病著她本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