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蒼老的聲音,兩個憔悴的身軀,在風中時隱時現,猶如鬼魅幽靈般。曹差與王守仁絕望了,他們在無助與無奈中絕望了。他們相擁而泣,那是在為死者不值,是在為忠臣不值,是在為社稷不值,是在為帝國不值。
吱…,咣鐺…
緊閉的宮門終於開啟了。打裡面走出一獐頭鼠目之人,不是別人,此人正是奸相吳桂。正是殺害韓氏一干人等的罪魁禍首,整個聖龍的敵人,當今聖龍主君慧帝的小舅子。
曹差與王守仁沒等奸相吳桂開口,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就將他的兩襟抓住,怒喝道:&ldo;奸賊,是不是你進言的?是不是,是不是…&rdo;
&ldo;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rdo;
在吳桂悽厲的哭救聲中,幾個健朔的宮人,才緩過神,慌忙將吳桂從曹差與王守仁手中救下。此刻,吳桂渾身都在顫抖,還在後怕剛才的那一幕。他看見了,他看見了曹差與王守仁的恐怖眼神,看到了真正的憤怒,明白了什麼叫怒不可扼。但是,奸臣就是奸臣,心理素質出眾的吳桂沒有被眼前的二人嚇到。他沒有放棄自己預謀了許久的計劃,他還要繼續,還要更加賣力的繼續下去,讓整個聖龍都知道他的存在,讓所有人都知道和他作對的下場‐‐韓氏的今日厄運。所以,他故意的整了整被糅捏的官服,頓了頓他那破鑼般的鴨公嗓子,陰冷的說道:&ldo;是我進言的,如何?你們兩個老匹夫,能耐我如何?哈哈…&rdo;
&ldo;蒼天啊。為什麼,為什麼,天啊…&rdo;
&ldo;為什麼?莫須有,哈哈…&rdo;吳桂說到莫須有三個字時,聲音是那麼的尖銳刺耳,是那麼的委瑣不堪。
曹差與王守仁愕然,頓失言語。而此時,吳桂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話:&ldo;你們等著,等我收拾完韓託胄的那些個餘孽,就來找你們。兩個不知好歹的老匹夫,哈哈…&rdo;
曹差與王守仁欲哭無淚,眼睜睜的看著吳桂遁入宮城,而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心中的痛在一點點的加劇,在試圖衝破自己的束縛,要掙脫出來。二人望著深重厚實的宮門緩緩關閉,異口同聲說道:&ldo;莫須有…&rdo;
哇,哇…
兩道血拄,象脫韁的野馬,奔騰而去,濺落在如雪似玉般的石欄上。
兩家的家人,紛紛衝上前去,扶住兩個搖搖欲墜的倔強老人。哭聲,喊叫聲,求救聲,響徹天際。而一向憐人多感的天,卻沒有在這個時候流下一滴眼淚,它只給了世人陣陣的陰風做陪。
天明時分,兩輛破舊的車駕,在兩群失魂落魄的家人陪伴下,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府邸。陰冷的晨風之中,曹府與王府都掛起了白幡玄幕。白的刺眼的燈籠,在陰風中無助的搖曳著,它們在哭泣,在吶喊,在控訴。
黎明,京都的街道在顫抖。無數的人,默默的人,在自發的組織下,走上了抗爭的道路…
變局初降三
七月流火。七月對於聖龍來說,是個多事的月份,今年的七月也不例外。先有韓託胄遺孤蒙難,在有曹差與王守仁苦柬失敗臥床,後有仕子百姓請願被血腥鎮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政治地震是接二連三的降臨。
然在終南山上,明教總壇真武大殿內,聖龍國師揚啟德端坐高位。其下,分列四路人馬,為首的是一男一女兩蒙面少年。揚啟德雖已年逾七旬,但是依然矍鑠有神,大事小情都把握的火候恰倒好處。身為掌教的他,原本是每個月十五才召集弟子門人開教會。而群英會,則更是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