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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對我做了什麼?”他驚恐地鬼吼鬼叫。
“誰都不能在藍島上動粗傷人。”藍婇冰冷的眸光令他為之悚然驚悸,“張先生,你已經觸犯了藍島的規矩,限你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退房離開,否則我會教你後悔終生!”
他一呆,恐懼地尖叫:“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
“沒有聽過藍島上有守衛的神祇嗎?任何人都不得在藍島放肆,否則就喪失了被藍島眾神保佑守護的資格。”她疾斥一聲:“讓——開!”
張天野踉嗆畏懼地往後退,他嘶聲大叫著:“不,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是唬弄我的,你別想唬得了我。”
“走!”她不想浪費唇舌。
張天野跌跌撞撞逃走了,可妮在感到大快人心之餘卻又忍不住驚疑地望著藍婇。
“他……你……”
“我騙他的,藍島上的神明很溫和,祂只會靜靜地眷顧著這片土地,張先生恐怕是急怒攻心,揮起拳頭的時候扭到了筋骨。”她輕描淡寫地微笑解釋。
“原來是這樣。”可妮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把抱住她,“你好厲害喲!竟然可以憑三言兩語就把天野嚇跑了,你真棒。”
“可妮,你真的要跟他解除婚約嗎?”她輕輕一笑,關切地問道。
可妮有一絲遲疑,隨即點點頭,“我不能把我的終身幸福浪費在一個可以預見的悲劇裡。”
“我相信你離開他,一定能夠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藍婇真誠地退砠著。
不像她,此後的永生不老也只有永生孤寂和她相為伴了。
因為藍瑟找到了心愛的女子小紅,他決定放棄永生的仙骨,和她做一對此生不渝的凡人夫妻,與愛妻手牽手笑看晨昏。
哥哥是幸福的,也是幸運的,只要有愛,只要兩人知心相許,就算放棄了千年的道行,也一點都不可惜。
可是她呢?她將註定永永遠遠不老也不死,孤孤單單地一個人,直到完成任務的那一天。
她什麼都沒有了,只有她自己。
第二天早晨,藍婇剛包紮好傷口,自廚房走至櫃檯時,驀地一陣香風盈盈襲來,她抬頭看向門口。
觸目見到的是一張絕美動人,宜嗔宜笑的鵝蛋小臉,鬈曲的長髮似有萬種風情盪漾,玲瓏的身段罩著一件粉紅色古雅典式洋裝,雪白修長的小腿下蹬著粉紅色緞質細跟涼鞋。
就連她一開口,都似黃鶯鸝囀。
“我要找我未婚夫。”
女人總有種奇異的第六感,尤其是藍婇——她在乍然見到這名美麗女郎時,心驀然一沉。
“你要找佟醫生?”她的聲音在發抖。
“你怎麼知道?啊,一定是至宇又大嘴巴,到處跟人家談我了。”趙玫蓮輕掩小嘴,笑得燦若春花,滿眼幸福。
藍婇是女人,都看得為之目眩,其它的男人就更不用說了。
她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
有哪個男人會瞎了眼睛,瘋了心智地選擇她而不是玫蓮?
“你請稍坐,我馬上通知佟醫生。”她想擠出一朵笑意,卻流露出了無助的驚恐。
“好的。”玫蓮環視著四周,歡然地拍手道:“這裡好美呀,難怪至宇一來就好些天。”
“謝、謝謝。”藍婇深吸一口氣,顫抖地微笑,“你請坐。”
她先撳下內線,通知員工斟一杯澎湖特有的甘甜香茹茶,這才鼓起勇氣打了小木屋的內線電話。
“喂?”至宇低沉的聲音傳來。
她心絃一震,幾乎無法講話,停頓了幾秒才勉強道:“佟醫生,你早,很抱歉打擾你,櫃檯有一位小姐找你,她說是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