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就已經這樣了,冗長的告別儀式,她一滴眼淚都沒流。”東方尹湛背倚著窗臺,右手虛握成拳抵在下頜上,左臂平伸橫墊著右肘。顯然也是一副毫無辦法的樣子。
兩個人都沒轍,目光自然都集中到了安瑾晗身上。被兩道帶著期盼的眼神晃得無處躲藏,女生卻一聳肩一攤手,滿臉的無可奈何,“別瞪我了,我現在也沒什麼好主意。”
三個人糾結了許久還是沒研究出什麼行之有效的方法,但總歸不能讓東方君璇這樣繼續下去,不管有沒有效果,交流還是必要的。而安瑾晗就這樣被推選為代表,去和君璇進行效果未知的“談判”。
第二天上午,安瑾晗準備停當,正打算和君璇深談一番的時候,東方姬夏卻告訴她君璇一早就收拾行李回大阪了。
戲到□,本該激烈廝殺,卻戛然而止。故事裡的主角悄無聲息地退場,把深夜碰頭交頭接耳的三個配角晾在臺上,面面相覷。
安瑾晗嘆一口氣,無聲的回到房間。
也許,君璇只是需要時間來沉澱這樣的沉痛。
從大阪車站下來,君璇沒有叫車,而是一個人拖著小行李箱慢慢的在街上走著。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很細節的事情。高一的時候,她和沈俊聊天時說過想考香港中文大,第二天男生就遞給她一大疊學校的資料,除了被動的接下來,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她沒想過自己很隨意的一句話都會被放在心上;升高二的暑假,她和沈俊還有幾個好友結伴去西安古都,要死要活的爬上華山,大家在山頂裹著棉衣瑟瑟發抖等日出,結果卻碰上陰天,少年當時說這是上天故意要留給大家再次相聚華山頂的機會,可是現在也無法實現了。再到校園舞蹈大賽,再到盛大的告別儀式——他出現於所有她記得住的過去裡。
淡淡存在。輕輕叫囂。。
沈俊。
但現在他卻和她說再見了。
再見了。再也不見了。
君璇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就如同很多小說或者歌曲裡寫的那樣,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旅行、一個人到處走走停停。
這種感覺,以前她並不覺得孤單,此刻心裡萌生出來的寂寞感卻前所未有的強烈。
途中路過大阪的司法署,她突然停了下來。腦子裡忽然閃過多年前的影像,眼前彷彿出現了幻覺。
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好像都不記得那是什麼時候,腦中的畫面卻還是很清晰。她買了很多菜,笨拙而耐心的忙碌了大半個下午,做了一桌顏色味道都說不上好但卻很是豐盛的晚餐,等著出任務的老爸回家。然後她等來了老爸的直屬上司,一臉沉痛的告訴她,她的老爸在這次緝毒任務中為掩護同事被毒販槍擊。
聽慣了警察擊斃罪犯的故事,這次換成了警察被槍擊,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己的父親,當時還是程筱顏的女生像是遭到雷擊般愣了一陣。但她之後卻是很快地鎮靜下來,倒掉滿桌子的菜,跟著警局的人去見了老爸的遺體,之後的葬禮、告別儀式什麼的她以超乎年齡的成熟有條不紊的籌辦停當。
想起來的話,自己也不算是第一次經歷死亡了。但為什麼,同樣傷心欲絕的經歷,對於不同時空的自己的衝擊也是如此迥異?上輩子的那時候,自己心裡雖然難過,卻能冷靜地接受現實,對待一切。現在呢?現在又如何?
君璇非常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她笑著看著,正常吃飯,正常生活,這都是浮在面子上,做給別人看的。內心深處是怎樣一副光景,怎樣的千瘡百孔,只有她自己知道。
苦笑一下,東方君璇有些嘲笑自己退化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明自己的血親去世的時候都沒有這般渾渾噩噩,自己又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呢?
其實她心裡是清楚的。上輩子父親是刑警,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