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頂。那一瞬間,他猛然回想起了剛才那種奇怪的預感,原來就是這個!
下雨了。
一瞬間,烏雲密佈,電閃雷鳴!滂沱大雨從天而降,此時別說是看星星了,就是睜眼都困難!天台的眾人本來就要慶祝勝利,這下全都傻眼了。伊芙大喊著讓人去搭棚子,別讓患者淋溼;羅米拉難以置信的望著天空,喃喃道:“這是上天的懲罰嗎?”希雅則眉頭緊皺,驚怒之餘,似乎是在思考對策。
此時卓格卡繆近乎絕望的拽住李奧瑞克袖子,睜大眼睛眼睛,小心翼翼的問他:“陛,陛下,這場雨……應該不會影響到我女兒的事情吧?”
李奧瑞克沉吟少許,說:“應該不會,別擔心。”
“是,是的,我相信您。”卓格卡繆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隨後轉過身,便又默默的流起眼淚。
此時甚至沒有人想著去避雨,大家站在雨中,都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淋成了落湯雞。每個人都狼狽至極,就像是群被狠狠戲弄了一番孩童,哭都哭不出來。
“是時候放棄了吧?李奧瑞克。”魔女的聲音在李奧瑞克腦海中悄然響起。
“卡珊德拉?”
魔女小姐的語氣平淡之中帶著一絲悲涼,她說:“偶爾你也要接受事實,就是說呢,這個世界並不是圍著你轉的。”
“你什麼意思?”
魔女小姐嘆了口氣,就像是在敘述一個故事似的,對他說道:“我從前也以為,世界是圍著我轉的,直到命運給了我狠狠一記重錘。你看,偉大的滅世魔女被封印在一個蛋殼裡邊兩百年,到現在也出不來,這不可笑嗎?”
“兩百年來我試了各種辦法也沒有成功,兩百年啊!我沒想到,這世界上會有我解不開的難題。”
“我和第二層的圖書館門衛較量過了,請容我收回前言,你、我、再加上五個英靈,也不是他的對手。再多人也打不過,那個門衛太強了。”魔女小姐苦笑道。
李奧瑞克沉默。雨水落在他的頭頂,讓頭髮黏在臉上,冰涼的水順著鼻樑流進脖子,灌進領口,沖刷著他那具被滿腔熱血點燃的熾熱身軀,無聲的抽走他的熱量。
“你現在境遇也是如此,李奧瑞克。”魔女小姐的聲音已經沒有一絲感情。
“其實從靈魂離開身體的那一刻,那隻小狐狸就已經死了。”
“讓死人復生,是這個宇宙的忌諱。”
“你正在做一件連我都不敢輕易去做的事情。”
“也許……我一開始就該阻止你才對,對不起。”魔女小姐語氣悲傷,“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做到,真的。”
電閃雷鳴,李奧瑞克望著天空,看不到任何一絲星光,即使是用啄眼的力量去看也看不到。他不禁想到:連滅世魔女卡珊德拉都給這件事情判死刑了,我還在努力個什麼勁兒呢?我盡人事聽天命,差不多就得了,擺一回爛也不會有人說我,他們甚至還會感謝我呢!他們會說,啊,偉大而又仁慈的李奧瑞克王!您為了救一個蠻族的女孩不惜為她流血,可她還是被天神奪走了生命。這隻能怪那女孩命苦!這不是您的錯。
確實不是我的錯。
李奧瑞克望向了那個少女蒼白的臉。他與琪琪其實只有一面之緣,閉上眼睛,他需要思考一會才能想起琪琪的相貌。他對這個女孩還沒建立起熟悉的認知,更沒有建立起什麼厚重的感情……
是,確實不是我的錯。
但這不是錯不錯的問題。
我可以把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但就算如此,也不能讓小狐狸死而復生,她死之後,世界上就少了一個超可愛的獸耳娘,多了一位痛苦的母親,以及一個無能的男人。
重要的不是誰的責任,而是如何做成這件事情。
“卡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