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尼沉默了一陣,走出地下室,門口卻是麗姬塔的那位女性塞爾騎士部下,她手持著一本羊皮卷冊:“大人,小姐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他認出了這是麗姬塔的行政日誌,他點點頭,就接了過去,女塞爾騎士行了一禮之後,也消失在了潘尼眼前。他粗粗翻了一遍,最底下的一頁是從那位紅谷的山賊頭子口中拷問出來的情報,包括那個聚落的粗略位置……
日出山脈中的各種土著部落多如牛毛,而這個聚落能夠吸引到審判庭的注意,還能夠引起一群紅袍法師為之爭鬥,很顯然,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隱藏在其中……
難道就是那個“血脈”?
法師走回了辦公室,敲擊了一下手指上的魔法寶石,他將那塊石頭放在了桌子上,不久之後,寶石上面冒出一叢閃光,光亮過後,詹華士的影像出現在了煙霧之上。
既然願意為審判庭工作,那麼有效的溝通手段也是必要的,尤其是事情緊急的時候,見到法師出示的日誌和徽記,詹華士的影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思索了大概十幾分鍾時間,才緩緩地抬起了頭:“我該怎麼感謝你,我親愛的弟子?”
“看來這些訊息對你而言很有幫助?”
“當然。”詹華士點了點頭:“可以肯定的是,那個聚落被某位大人掌握住了。”
“老師……我想詢問你一些事情……”猶豫了一下,潘尼遲疑著開口。
“你看起來有一些困惑……”
“是的……我想詢問,老師,審判庭這十年來,對那片山區裡面的事情,真的是一無所知?”
這個問題讓詹華士陷入了沉默。
潘尼就坐在那裡等待著。
即使是要捲入這場漩渦,潘尼也不認為自己應該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扎進去。
按照傳言的歷史,那片山區的異狀,到現在應該有了十年了,希倫鎮雖然在塞爾穆蘭的戰爭之下幾百年來從沒有過安生的時候,但是那麼重要的地域,肯定很早就受到了紅袍法師的注意,在十年前,甚至有一名傳奇法師在那裡失蹤。
按理來說應該是足夠轟動整個塞爾的大事,但是到了現在,卻一直是悄無聲息,別說紅袍法師會的下層成員,就是一些中層高層,仍然對那片山區並不熟悉,或者說,是保持了默契的沉默。
“看來我們的保密在你眼裡仍然有些不可理喻?”詹華士挑了挑眉毛。
“是的,老師,我懷疑……”潘尼歪著頭沉思了一陣:“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在利用審判庭攪亂那裡的視線,試圖藉此尋找機會掌控那片地域……”
一場走私案或許是值得審判庭出動的目標,但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候出現在這種敏感的地點,不由不讓人產生聯想。
詹華士沉默良久,吐了口氣:“我的學生,你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
“有道理?”潘尼站了起來:“親愛的老師,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利用。”
“利用?”詹華士反問:“潘尼,你認為我被利用了?”
潘尼點了點頭,他想不出來詹華士的處境哪一點不符合被利用的特質。
“好吧,我想說,在紅袍法師會,沒有任何人可能不被利用。”詹華士無奈地聳了聳肩:“我的弟子,我終究是在審判庭供職。”
潘尼無語,雖然塞爾的大部分規矩都擁有或明或暗的彈性,大把的潛規則可以讓紅袍法師在其中鑽空子,但是有那麼幾個與紅袍法師和塞爾的存在密切相關的部門,規矩卻並不算是太鬆。
“潘尼,你提供的資訊很有用。”詹華士點了點頭:“不要牽扯得太深了,你專心對付山賊和北面那些走私犯就好,山深處禁魔區的地方,你最好當成毫不知情。”
說罷,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