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法術立即復原,而為法術所傷卻只能等那傷口慢慢癒合。
楊戩嘆口氣,便伸出手去扶她起來,卻被寸心一把揮開。楊戩無奈,她在生氣,氣自己殺了羅遲,遂將手收回袖中,習慣性地握成拳狀,淡淡道:“羅遲已經解決了,該去對付震天箭跟千碧了。”
寸心卻仍呆坐在地上,聽了他這話後抬頭仰視著他,不解眼前的人究竟是冷靜還是冷血之際便見到他袖中拳頭,筋骨分明,青筋畢露,再瞧見他雲淡風輕的臉,登時明瞭,遂自己站起身來,深吸口氣後低頭認錯:“對不起。”
話出口後自己都吃了一驚,怎麼就舍下了面子跟他道歉?
楊戩沒想到她突然來了句道歉,不免有些詫異。卻不說什麼,施法為她除掉身上的血跡後,便命三首蛟化成羅遲的樣子去拖住千碧,而他則帶了敖寸心去淨化震天箭怨氣。
三首蛟離去後,寸心因見他神色冷淡,暗忖他是生了自己方才亂髮脾氣又拂了他好意的氣,心裡愈發不是滋味起來,已不加思考地道:“你不要生氣。我方才,只是見羅遲死了想著紫芙難過才會那樣...我,我知道羅遲是必死無疑,你不殺他也會有別人殺他,可就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氣...”
楊戩卻突然打斷了她:“我沒生氣。”
寸心一愣,隨即低頭暗責自己方才的語無倫次,實是丟臉得緊,見到楊戩袖中露出的修長指尖,心頭微動,已不經思考地又道:“你不累嗎?”
執掌天條,鐵面無私得要親手懲戒自己的妹妹;
心懷蒼生,無私大愛得親手設計自己眾叛親離;,
不忍也好心疼也罷,面上都是一副雲淡風輕世俗不入的模樣;便是如今洗盡罵名重獲舊時親友,也仍是習慣了將喜怒藏於心底不露分毫嗎?
你,不累嗎?
楊戩聽了她這問亦是一愣,卻只笑道:“走罷。”
敖寸心卻覺著他那一笑,神色柔和得讓漫山罌粟失色。
寸心隨楊戩去白骨洞中找震天箭的途中,見到化作羅遲模樣的三首蛟拿了塊不知用什麼變的珊瑚,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沉默不語,光看背影,很是落寞孤寂。
而千碧便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望著花海發呆,似不曾懷疑羅遲真假。
寸心見狀放心不少,加快腳步跟楊戩一起進了白骨洞。
甫見震天箭,敖寸心著實沒認出來那是傳說中的震天箭,只覺得一截奇形怪狀的東西插在土裡。還是箭矢上那朵碧綠的罌粟才讓她意識到那是枝箭,以及那是箭矢;而整枝箭都鏽跡斑斑,毫無生氣。
只是一株妖嬈中神奇地帶了幾分清新的罌粟這樣生在一枝滿是銅鏽、毫無生氣的箭上,怎麼看怎麼詭異。
待她走近看時才發覺那箭周圍黑氣繚繞,好似一個個黑色怨靈在附近盤桓,其中一些不住上湧去,方觸到那罌粟花便順著花枝蔓延開去,漸漸消失不見;罌粟受了這黑氣補給,枝葉抖擻,花瓣微顫,好似美人眼波流轉,魅惑無比。
寸心因想到沉香曾說這震天箭怨氣部分來自於戾氣,餘下卻來自於自身,不由詫異,想再走近些看個分明便被楊戩攔住,楊戩似是看出了她心中疑惑,已然解釋道:“震天箭本為上古神器,於黃帝蚩尤大戰時流落凡間,後被李靖拾得封於陳塘關,哪吒無意將其射出後便再無人見到。而今看來,這震天箭的怨氣倒並非來源於箭本身,應是這碧色罌粟所致。恰逢三界戾氣大盛,罌粟怨氣與戾氣相輔相成,二者互相滋長才造就了這罌粟陣,化了箭上的戾氣,再除掉那朵罌粟,那罌粟陣也就失效了。”
楊戩因在洞口右側畫了個闢魔圈,讓寸心退至圈內不要隨意走出,便取出寶蓮燈施法。
寸心難免有些慚愧,本是頂著為他護法的名頭來的,可現下卻被他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