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幻境。那憑著天眼,真君大人可能走出這花陣?”
回過神來後,便見眼前仍是一望無際的花海,沒有西海沒有楊宅沒有月宮,她方知剛才的一切全為幻境,只覺如獲大赦一般,慶幸得直掉眼淚。
突然間又聽得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寸心警惕地抬頭,看清來人後卻不知該作何反應,只是憑著本能脫口而出:“楊戩”,不待其回答又警惕問道:“你是真是假?”
那楊戩方見到她時,本是鬆了口氣,聽了寸心這問一愣,因回答:“在下是真的楊戩。”見寸心仍是不信,只得解釋:“天兵來報沉香受傷時,我正跟四公主議事,得知沉香受傷後我將事情待下去便趕來了骷髏山,四公主因沉香受傷一事對你擔心不已,讓我務必保你安全。誰知方到便見你落入了陣中,聽三妹跟哪吒說了事情原委後,我便入山了。”
寸心因是信了幾分,同時覺得他這回答裡除了意想不到之外,竟還有幾分讚許,似是讚許自己警惕小心,便不由地多看了楊戩幾眼,希望從那張俊臉中看看有沒有讚賞,再看看,跟方才幻境中的男子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順便再看看,自己怎麼也看不清的眉眼,究竟是什麼模樣。
而那好看的眉毛卻突然皺了起來,眼神好似也冷了幾分,寸心只當他被自己盯得不悅,正欲解釋,便聽得他道:“你受傷呢?”
寸心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想起幻境裡的景象,不自在道:“方才在幻境中,不小心被割傷了;不過興許還得感謝這傷,我吃痛之下才從幻境中醒來。”
楊戩聽了她的話卻低頭不語,拉過她的手便幫她運法療傷。
寸心見他那樣子,腦子裡突地跳出了“溫柔”兩個字,甩甩頭扔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隨意扯了個話題:“真君怎知小龍是真的敖寸心?”
楊戩道:“天眼可分辨出眼前所見是否為幻象。”
寸心點頭讚道:“曾聽三哥說過,真君大人的天眼是件神物,沒想到竟還能看破幻境。那憑著天眼,真君大人可能走出這花陣?”
楊戩抬頭望了她一眼,道:“不能。我雖能借天眼識破幻境,神思卻仍會受花香影響,稍不留神仍會陷入幻境中以致昏迷,並不能破陣。”
明知是假,卻還仍舊沉迷,她突地想起了好夢村中的灼灼紅衣。只是沒想到正春風得意的司法天神也有明知是假也不願放手的幻境,只不知他那幻境是怎樣一番光景。
說話間,寸心見著手上傷口癒合消失,便要將手抽回,然楊戩卻是抓緊了她的手,她正要表示不滿,便見楊戩抬頭望著她,語氣毋庸質疑:“寸心,你信我。”
不知是否花香醉人,以至於敖寸心覺得楊戩這聲“信我”竟是低啞得有幾分溫柔,連帶著眼神帶了半絲繾綣,鬼使神差的,敖寸心點頭,全心全意:“我信你。”
話音剛落,見楊戩眼中一絲愧疚劃過,快得幾不可覺,還不及納悶便覺腕間一痛,低頭便見楊戩不知從哪裡弄了個瓷瓶出來,在接自己的龍血。寸心想著打不過對方,遂只壓抑著怒氣道:“真君大人可能解釋這是為何?”
楊戩避開她探究的眼神,道:“下凡前,曾聽師傅說龍血 能解罌粟花毒。你此番從幻境中醒來,正驗證了這點,是以只能委屈三公主了。”
寸心聽了他的解釋覺得也在情理,哀嘆自己雖會醫術卻見識淺薄到連龍血能解罌粟花毒都不知之餘,頗為豪氣地道:“小龍雖功力不濟,龍血還算多,真君大人請隨意。”
楊戩聽了她這話不由失笑,回過頭望著她:“三公主說笑了。”
寸心經楊戩這一望,卻沒來由地紅了臉,別開臉去又覺一顆龍心撲通撲通跳得太快,竟是百般的不自在。想了又想都不知如何回話,最終竟打了個哈欠。
卻說寸心送沉香去華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