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年積累下來的經驗,隔著衣服在薩蘭雅的肚皮上動針。在詩洛琳插上第四根細針時,薩蘭雅終於悠悠轉醒,下腹的疼痛讓薩蘭雅咬破的嘴唇。穩婆看著薩蘭雅醒過來了,原以為要一屍兩命的,現在想來至少能保住一個了。這樣想著,穩婆的一顆心倒是放了下來,用敬佩的眼光看著一直在一邊按摩著的小女孩,看她的衣著身份應該不低,可是沒想到還有這一手醫術,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孩子。
詩洛琳對於婦產科沒有深入研究過,所以只是一隻半解。看到薩蘭雅醒過來了,當即問道:“婆婆,薩蘭雅阿姨醒過來了,可以接著生產嗎?”穩婆回過神來,心裡暗罵自己該死,居然在這麼危機的時候走神了!忙點頭:“好好,小姑娘,奴婢這就催產。”
詩洛琳在一邊也不敢大意,繼續揉搓著薩蘭雅的穴道,為她減輕一些負擔。詩洛琳耳邊聽著穩婆“再使點勁”以及薩蘭雅痛得死去活來但是依舊死命用勁只為孩子能生下來而發出的隱忍的呼痛聲,忽然感覺到眼眶溼潤:這就是母愛的力量啊!為了自己的孩子,即使再痛,即使自己沒有力氣了,但是依舊不斷努力著。怪不得別人都說女人生孩子就像在鬼門關走過一圈,她們,是在用自己的命換孩子的命啊!
穩婆看到一個小小的嬰兒頭有出來的趨勢,當即高聲叫道:“夫人,再加把勁,已經看到頭了!”薩蘭雅感覺自己力氣的流失,無論怎樣都使不上勁兒,不禁悲從心來:難道,自己與這孩子註定無緣嗎?穩婆感覺到薩蘭雅沒有了力氣,急忙道:“快,快為產婦準備衝雞蛋補充體力,孕婦已經透支了。”一旁的僕人立即連滾帶爬的出去準備了。詩洛琳感覺薩蘭雅這樣下去不行:“婆婆,薩蘭雅阿姨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您再想想辦法啊!”穩婆心裡一橫:只能這樣做了。
潘夫人與特博在房間外焦急地等待著,心裡祈禱者母子均安。但是,上天好像沒有聽到這對母子虔誠的祈禱,回答他們的是穩婆兢兢戰戰的稟告:“老婦人,上校,奴婢實在沒有辦法。嬰兒的頭部太大無論夫人怎麼使勁都出不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剪開產道,但是夫人在生出孩子後很可能大出血……這……奴婢實在不敢自己做主。”潘夫人聽了穩婆的話心裡一驚:這一邊是自己期盼了快十年的長孫,一邊是無論哪方面都很讓自己滿意的媳婦,這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割了哪一面,她老人家的心都是會疼的。
正在潘夫人躊躇之際,特博已作出決斷:“盡力保住夫人,孩子……孩子……”一個七尺男兒,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哽咽了,可見他心裡也是萬分痛苦,那是他的孩子啊!潘夫人不忍地閉上眼睛,她知道特博已經決定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所以那個她期盼已久的孩子已與他們無緣了。當穩婆憂鬱的看向潘夫人時,潘夫人嘆了口氣,沉痛道:“就按上校說的去辦吧。”穩婆這才回到產房,心裡嘀咕著這上校大人對自己的妻子還真是痴情,就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詩洛琳對於門外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裡對於未出世的嬰兒就要胎死母體感到很是嘆息。但是,這是人家的選擇,而且薩蘭雅阿姨真的沒有體力再把孩子生下來了。到了現在,詩洛琳的用處已經幾乎沒有了,不想給穩婆添麻煩,拉媼扶著詩洛琳離開了產房。潘夫人看著臉色蒼白的詩洛琳,勉強扯了抹微笑:“帕翁昭也辛苦了,真是很感謝您!既然這麼累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接著又是眼睛裡閃著淚光看向產房的方向。但是詩洛琳與拉媼卻是留了下來,等著薩蘭雅生產完。因為詩洛琳知道薩蘭雅正是在生產的時候去世的,如果真如記憶中一樣,對於薩蘭雅她即使重活一世也不能起死回生啊,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陪陪嫣兒而已……
薩蘭雅這時已經補充了些體力,她感覺到穩婆沒有像原來一樣讓自己不斷的用勁,反而對於自己更加的照顧,讓自己先補充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