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的眼淚卻是兇了起來,“讓嬤嬤見笑了,我只是想起了我自己……”
宋嬤嬤以為她是想起了生母,也是插不上話,還是蘇媽媽讓花兒打了水來給她淨面,一邊還安撫著道:“瞧瞧都哭成花貓了。”
葉雲水破涕而笑,接過帕子擦了擦臉,“瞧我這是怎麼著了……那素蘭孃的針線如何?行的話擱了咱們院子裡給丫鬟婆子們縫縫補補的,也比那漿洗上做粗活強,本就是有殘疾,冬天那冰冷的井水哪下得去手。”
“葉主子是好心的,可這個節骨眼兒叫素蘭娘來當差恐是不妥當。”宋嬤嬤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而且素蘭不點頭,素蘭娘恐是不會答應來的。”
葉雲水心裡嘆氣,“那就沉上幾日再說。”葉雲水忽的對素蘭的印象極具下降,這樣的人恐是最重眼前利益的,而她反倒是沒了心裡那絲障礙,直接與素蘭談條件談利益即可,沒什麼顧慮而言。
這一會兒,墨雲卻也是進了來,給葉雲水回話道:“葉主子,谷家和王家的那幾個正跟漿洗的婆子鬧騰的,而且差事上弄錯了事還不肯承認。您瞧著是怎麼處置?”
“鬧騰個什麼?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再鬧騰的打了板子再來說話。”葉雲水想起王友發和谷勇就生氣,送進來這幾個婆娘也是慣花錢大手大腳的,廚房裡用私房錢加菜最多的就是她們幾個,晚間還用銀子讓值夜的丫鬟給打熱水,倒是跑這裡來當享福主子了。
墨雲領了差事就出去了,不一會兒院子裡就響起了吵鬧聲,宋嬤嬤瞧著吵得越發的兇了便是道:“還是老奴出去瞧一瞧?”
“這點兒事不用勞煩宋嬤嬤,打了板子再拖進來回話就是了。”葉雲水起身坐於梳妝檯前收拾著,卻是從鏡子裡打量著宋嬤嬤,卻見她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仿若聽聞外面那婆子哭喊就像是鳥啼蟲鳴似的,那是一種慣有的麻木,而非是真的聽而不聞。
她到底是誰的人呢?
沒多久,那邊已是打完了板子拖了人進來回話。
谷家的婆子哭喊著要往葉雲水跟前撲,卻是被花兒給擋了回去,葉雲水朝著那婆子笑了一笑,“有話不會好好說,捱了板子就舒坦了?”
“葉主子開恩啊!老奴絕沒有偷懶過,卻是那些個奴才們欺負老奴是外來的,故意挑拿老奴的錯……這哪是給老奴難堪。這是在打葉主子您的臉面!”谷家的婆子倒是會找由子,可惜卻不知道這挑錯的事就是葉雲水吩咐的。
“給你難堪就是掃我的臉面?”葉雲水輕笑的問著,“你算個什麼東西!”
那谷家的婆子則是一怔,便是伏地大哭,“葉主子明察,老奴根本就沒做錯事,都是她們故意的……”
“拖出去繼續打!”葉雲水對這谷家的婆子印象最差,就是個刺頭。
葉雲水話音一落,立時兩個粗壯婆子便將人拉了出去,又是一頓板子!
屋中頓時靜的可怕,只聽著外面那板子落下的聲音和谷家的婆子尖叫的聲音,王家和谷家的媳婦兒聽著心裡只覺得發涼。
“宋嬤嬤。”葉雲水轉身喚道,“她們進府時籤的是什麼契?”
“死契。”宋嬤嬤朝著那些個人掃了一圈,“王府沒有籤活契的下人。”
幾人心裡一驚,頓時全都慌了,她們只記得這宋嬤嬤帶他們按了什麼手印,卻不知那是什麼契約,各個臉上的表情驚慌失措,如同苦瓜一般難看,可此時就算是再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即便是心裡有話想說的,聽著門口那谷家婆子的哀號聲也愣是把話嚥進了肚子,只想著逃過這一劫再想辦法送出訊息讓自家人來救她們。
“為什麼鬧騰啊?”葉雲水點了王家的閨女說話。
王家的閨女已是苦著臉就差要哭出來了,“回……回葉主子的話,那漿洗的婆子收了奴婢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