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人聽到這句話跟周圍的災民一樣都精神起來,有人已經開始向那個方向跑去。看來這頂轎子裡做的就是那位舍粥的白夫人,很多災民都在向轎子磕頭,這一家人也在轎子經過身邊時拉著孩子,恭恭敬敬地對這位善人磕了幾個頭。
轎子經過這一家人身邊後走了沒有多遠卻在路邊停了下來,一個小丫環快步跑回來對男子客客氣氣地問:“我家夫人請問這位大哥貴姓?”
男子有點吃驚的回答:“小人姓秦。”
“果然是姓秦,那麼請問這位娘子的閨名可是叫芊芊?”
“你怎麼知道賤內的名字?”
小丫環一拍手:“那就不會錯了!”高高興興的跑了回去向轎中人覆命,把那對夫妻仍在原地疑惑不已。夫妻二人猜測著會是什麼人認得自己,他們沒有這樣富庶的親戚啊,難道是認錯了人?但是和這位貴婦人要找得人連名字都一樣的話也就太巧了。
轎子又被抬了回來,裡面的人隔著轎簾仔細打量他們:剛才一掠而過雖然使她認出了他們,但是現在的仔細審量卻又增添了懷疑。這真的是自己曾經最熟悉的人嗎?他們怎麼會改變了這麼多?那個自己都曾暗暗嫉妒過的總是有著粉紅面頰的美麗小姑娘怎麼會變得這麼憔悴,似乎比自己還要大上十歲,那個英俊豪爽的青年怎麼會變得這麼蒼老遲緩,要不是自己知道家鄉受災後老是在記掛著他們,如若憑空在街上相遇的話自己也許就會和他們錯過去了。
“這夫人您找我們有事嗎?我們是不是以前認識?”
“……”
“夫人……”
他們又叫了幾次轎子中才傳出帶著嗚咽的聲音:“芊芊,是你嗎?這些年你可好?”
“你!你是!”夫婦倆一起叫起來。
轎簾被掀開,一個少婦從裡面哭著撲出來牢牢抱住了芊芊。艱苦的歲月雖然使秦氏夫婦提早變得衰老而面目全非,正好相反的是富裕舒適的生活讓少婦美麗依舊,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分手時的容貌幾乎未曾改變,秦氏夫婦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芊芊緊緊抓住她問:“姐姐,你怎麼在這裡?你,你沒有死!?”姓秦的男子也難以置信地喃喃說:“茵茵?”
茵茵和泥鰍成親已經快八年了,成親後他們就一直住在這個縣城裡。開始他們就靠泥鰍變銀子來生活,茵茵雖然沒有懷疑銀子的來歷,但是看泥鰍花錢大手大腳,而且對於窮苦人總是盡力幫助,就卻開始擔心這樣下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於是勸說泥鰍或者買些田地耕種,或者做點小生意。泥鰍對妻子是百依百順,種地他不會,就依照天性在市面上開了一家專門賣水產的店子。也許因為他本來就是“水產”的一種的緣故,這間店的買賣竟出奇的好,不到半年就又掙下了一間店子,茵茵僱人打理開成了雜貨鋪,又過了大半年,又開了家布店……泥鰍在經商方面竟然有著非凡的運氣,這些年來只要是他參與的生意沒有一樣不掙大錢。他依舊花錢大手大腳,可不管他花出多少馬上就會有個機會自己送上門讓他又掙回來,就這樣數年累計下來,現在的泥鰍已經是這個鎮上的首富,可以說是家財萬貫。他和茵茵住的地方也早就換成了一座華麗的府第,家人奴僕上百人來來往往好不氣派。
茵茵先安排這一家人吃了飯,又叫下人給他們洗澡換衣,一陣忙亂之後才有機會坐下來好好嘮嘮家常。
芊芊沒想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姐姐還活著,緊緊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開:“姐姐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這些年一直住在這裡嗎?姐夫是怎麼樣的人?”
茵茵手裡撫摸著妹妹的女兒,把自己頭上的飾物給她插戴著回答:“還不就是你姐夫把我從河裡撈上來的,自從嫁了他我們就住在這裡,我想家,可是不敢回去,怕被鄉里鎮上的老爺們知道我還活著。叫人去家裡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