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萬分苦澀:“別,李明準那小子他看到你在這兒,準會胡思亂想,說不準要我別這麼操勞,那我以後還有福利嗎?”
她恨不能說服他:“裴煜澤,你能不能聽我的話?”
“別的肯定聽,不過這次事關男人的面子。”他比她更倔強。
明晚起的口不擇言:“你真有這麼虛?正好讓他給你開點補藥。”
他緊緊扣住她的手腕,眼皮卻越來越沉,嗓音越說越低。“明晚,你等著,等我睡醒了一定讓你親身經歷,我到底虛不虛。”
因為裴煜澤的不肯服軟,明晚沒再找裴家的私人醫生。趁著裴煜澤睡著,她在家裡翻一通,卻連一個藥盒都找不到。
這個地方,奢華寬敞,卻真不像是生活的家。
沒有一聲的診斷,明晚也不敢自作主張,私底下去買藥,只能陪在他的身邊,照顧了一整個晚上。
到了清晨,她實在熬不住了,趴在床沿,眼皮沉沉合上。
裴煜澤坐起身來,心情複雜地望了明晚一眼,逼自己馬上抽離視線,從另一旁下了床,在洗漱間衝了很久。
涼水從身上澆下,他心中的煩悶和猶豫,才漸漸被熄滅。
他獨自站在陽臺抽菸,沒有煙癮,菸草對於他而言,也是可有可無的消遣。但此刻,他早已不知該用何等方式,才能驅散方才那一幕對自己的衝擊。
他的手裡握著楚北默的所有資料,他知道哪怕如今的楚北默不再是昔日的楚北默,明晚依舊選擇包容。
她對於愛過的人,總是有所保留。
她對於正在愛的人,更會全心託付。
這是她性格里的弱點。
“你沒事了?”明晚幽幽醒來,走到陽臺上,將臉貼在他的背上,柔聲說道。
“這兩個月忙瘋了,身體才會吃不消,亮紅燈了。”他沒有轉過頭來,依舊遙望著遠方的風景,輕描淡寫地說。
“我聽說裴氏急於收購薩夢酒店?是在忙這個嗎?”她不曾察覺裴煜澤的情緒,低聲問。自從裴煜澤上臺之後,裴氏的大動作不少,無論在內部還是外部,她不知為何有些擔憂。外傳裴煜澤太過急功好利,有破釜沉舟的意思。並不只是一片讚揚之聲,更有文章暗中指責他不擇手段,下手狠辣。
“當然不止如此。對於這種雖有歷史但連年赤字的公司,裴氏收購它們,算它們走運。”他一句帶過,並未多說。
明晚沒再追究下去。
翌日,她專程約了裴珍珠,她早已打包了行禮,明天飛往歐洲,提前給自己放了假,心情自然不錯。
兩人一起去了最常去的咖啡館,因為是工作日,顧客很少。
裴珍珠對著明晚,看穿她的心思,淡淡一笑。“你有什麼事要問我吧?我明天就走,你快問吧。”
“昨天我跟裴煜澤見面了,他突然變了臉色,全身發汗,連路都走不好。”明晚頓了頓,才說。“我仔細想了想,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
裴珍珠聞到此處,面色微沉,遲遲沒有去碰面前的咖啡杯。
她沉默了良久,才苦笑著說。“明晚,煜澤他沒有你看到的那麼完美。”
明晚直言相告:“我看到的裴煜澤從來都不完美。有缺陷的,才像是個人。”
“我不想隱瞞你,在裴家這算是頂級秘密了。”裴珍珠輕輕嘆了口氣,往咖啡裡倒了一包糖,以勺子緩緩攪拌。
明晚在等待的時候,心中突然劃過一抹不安。
裴珍珠挑了挑細眉:“你肯定很好奇,為什麼但凡出去,煜澤從不去大廳,只去包廂。大商場,他也不去,只去清場的精品店。舞會派對,一轉眼,他就消失不見。”
“他說不喜歡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