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的這一番話,軟中帶硬,不卑不亢,反而讓陳佳佳有氣無處發,兩人的話毫無漏洞,自己反而成了那個無理取鬧的人,她緊緊抿著紅唇,神色尷尬至極。
“跟她廢話這麼多幹什麼?”裴煜澤冷著臉,語氣不悅至極,黑眸之中散發出來的凌厲和陰鶩,已然像是一把刀,刮過陳佳佳的臉。
陳佳佳的心更是寒涼,她剛才看到裴煜澤跟明晚有說有笑的時候,簡直認不出裴煜澤這個男人來。
他們以前見面的時候,裴煜澤總是臭著臉,哪怕唇畔一絲笑容都吝嗇給她,她卻還是深深地陷進去了。畢竟裴家的身價,以及裴煜澤的長相能力,全都是能讓她帶來巨大虛榮心的。
而一轉眼,快兩年了,她雖然又有了新的男朋友,卻總是拿他跟裴煜澤比較,從不滿意,兩人過的不太愉快。可見,無論男女,都有一種通病,得不到的才是更好的。
裴煜澤態度強硬,完全沒有一分遲疑,很有威嚴:“陳佳佳,今天是我妻子的個人畫展,如果有任何來鬧事的,我會讓保安把人丟出去。你要想漂漂亮亮地出去,那麼就請吧。”
他已然下了逐客令,不給陳佳佳半點面子。明晚還是站出來,神色自如,為陳佳佳解圍。“陳小姐,如果你是為了看畫來的,我當然歡迎你。如果不是,我們也不必為了沒根據的事兒而爭執,我相信陳小姐不希望因此而上社會新聞吧。”
裴煜澤看向說話的明晚,心中掠過一陣暖意和自豪,明晚從來都是如此聰慧理智,明理大方,進退有餘,不會無理取鬧。
明晚給陳佳佳一個臺階下,她不再開口,落寞而無語地走向另一旁,自然無心再看畫作,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畫廊。
之所以那麼放不下,還是多多少少對裴煜澤很有感情吧,明晚這麼想,已然感覺到有人牽住她的手,把她拉回現實。
“別放在心上,我們繼續看畫。”裴煜澤說的雲淡風輕,試圖轉移重點。
“有人對你念念不忘,是不是心裡挺樂的?”明晚調笑一句,往前走去。
“我的爛桃花一向挺多,這不是主要靠自身的忍耐力嗎?”裴煜澤淡淡地說,語氣稀疏平常。“我把自己看的很緊,你放心。”
“我也沒不放心啊,此地無銀三百兩。”明晚笑著瞥了他一眼,他們經歷過那麼多,如果沒有對彼此的信任,是絕對無法成為夫妻的。
兩人邊說邊來到一副畫前,裴煜澤看著畫作內容,若有所思,明晚跟他並肩站著,跟他一道望過去,輕聲說。
“珍珠姐前幾天才跟我說,這幅畫她幫我投稿了,得了個全國金獎。”
裴煜澤點點頭,畫中是兩張臉,隱約可以看得出是一男一女的輪廓,筆調極為簡單,唯獨兩人的眼睛,畫的極為細緻精妙,特別是彼此對望的眼神,透出專注和眷戀。
畫作的名字,就叫《凝望》。
“畫的真好——”裴煜澤發自內心地說,他對那種眼神並不陌生,他喜歡看著自己在明晚眼裡的投影。
“與其說我是畫家,不如說我是生活記錄家,如果沒有那麼多故事,我也不會畫出這麼多畫面。”明晚笑顏對他,溫柔婉約。
裴煜澤極為自豪,一臉笑容,春風得意。“得了這麼大的獎項,晚上一定要開個慶功宴。”
明晚湊到他耳畔,神秘地說。“我想到個地方,待會兒帶你去。”
“只有我們兩個?”裴煜澤握了握她的手,剛才的不悅陰鶩,早已煙消雲散。他在明晚面前,是截然不同的模樣和神情。
“只有我們兩個。”明晚重複著這一句,她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兩人驅車前往附近的山頂,山上有座餐廳,專做川菜,味道很正宗,很對兩人的胃口。裴煜澤跟明晚都喝了兩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