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開心嗎?得意嗎?
心頭的無措,蒼涼,糾結,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他無法抑制心中的悶痛,捧住她的臉,重重吻上去。
她沒有意料到他突如其來的親吻,卻又感受的出這個吻比先前的狂烈數倍,他霸道蠻橫地吞噬她的所有氣息,幾乎令她窒息,這個漫長的深吻,足足維持了好幾分鐘。
吻結束了,兩人的氣息都已經紊亂,胸口起伏,眼神發光。
明晚的唇甚至被吻得紅腫起來,原本就飽滿的唇顏色鮮紅欲滴,像是在臉上綻放了一朵鮮豔的玫瑰。
她的心跳加快,好久才徹底平息下來。
走的時候,裴煜澤沒再坐明晚的車,司機已經在門口等待,兩人告別之後,他目送著明晚驅車離開。
車窗升上,把他的目光斬斷。裴煜澤收回了視線,黑眸之中沒有一絲光亮,分明的輪廓更顯冷酷漠然。
他的心,提醒自己不該優柔寡斷,患得患失,他的計劃異常順利,是時候收網了。
否則,這個計劃,懲罰的人就不見得是明晚一個人而已。
亂刀斬亂麻,不留任何餘地,才是他兩年前的初衷。
明晚並未直接回家,她跟周律師早就有約,約在明家附近的小館子裡見面。
“你怎麼黑眼圈這麼重?”明晚掃視一眼,周律師的金絲眼鏡背後,是略微浮腫的眼皮,眼周一圈烏黑,看起來精神很不好。
“還不是明小姐給我丟下的難題,讓我晚上都失眠?”周剛毅苦笑著搖頭,抓了抓凌亂的頭髮。
“我知道那個問題不管在法律上還是在實施中都異常困難,若我能解決,我還用麻煩你嗎?”明晚輕輕嘆了口氣,心緒同樣複雜。正因為現在跟裴煜澤的感情深了,她無法再避而不見那個人的存在,無法再避而不見這個謎題。
“就算是打官司,我們也贏不了。”周剛毅面色疲憊,頓了頓,唇邊溢位一句話來。“除非,明小姐能提供更多的證據。”
明晚遲疑了,那張裴立業給她的鎮定劑的標籤被她藏在一個地方,任何人都不知曉,可是她拿出來,即便周剛毅相信,也不是一件可信的證據。她跟裴立業是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見得面,裴立業跟她說了什麼,給了她什麼,全都是她一個人在說,片面之詞,如何教人相信這就是真相?
“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鬧上法庭。”明晚擰著眉頭,若有所思。“畢竟,在淮海市內的影響那麼大,一旦沒辦法打贏官司,只會打草驚蛇,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周剛毅的眼底盡是複雜,他的語氣流露出一絲欣慰之意。“明小姐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希望,再度沉下萬丈深淵,摔得毫無形狀。
明晚身心俱疲,她當然心急,一旦她揣測的是真的,她迫不及待要把裴立業所接受的一切都告知大眾,但她卻又清楚地知道她不能這麼衝動。
一方面,她能力有限,尚未找到充足證據,另一方面,趙敏芝畢竟是裴煜澤的母親,那是裴家的家務事,她早就是一個被掃地出門的外人,一旦成事不足,她也是給自己和裴煜澤中間丟下一顆定時炸彈。
她心情沉重,望向窗外的夜色,遲遲不再講一句話。
“明小姐,這段時間我們別再見面,如果有事,你打我電話就好。”周剛毅提著公文包起身,走到門邊,突然對明晚這麼說。
明晚看向他萬分疲倦的臉,自然明白周剛毅這麼小心謹慎的人,絕不會無緣無故講一句廢話。可見,他也覺得他們握著的這個燙手山芋,也許會為彼此招來橫禍。
“周律師,你找到工作了嗎?”她關心地詢問。
他一揮手,笑意夾雜一分苦澀。“我正在籌備開一家事務所。”
明晚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