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銘心自問,是否是因為想喝一杯濃郁芳香的咖啡而坐下來的。
“明天是週末,你不用上班,難得見個面,總是跟狐狸一樣溜得最快。”他把咖啡端到茶几上,壓下俊長身子,語氣輕鬆。“明叔不在家,趕回去也是一個人,還不如在這兒,彼此做個伴。”
“怎麼說的好像自己是孤寡老人似的?”明晚輕笑出聲,他的言語帶著怨念,她果真不太忍心。
“可不就是?”他神態玩味又認真,抓過她的手,覆在他的胸口,深深望入她的眼眸之內。“心裡面都空了。”
他說的似真似假,神態哀怨,明晚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她敲了敲他的胸膛,將耳朵湊上去,調侃著說。“空嗎?我可不確定。”
豈料他得了個良機,一把擁住她,把她壓在身下。
“你鬆不鬆手?”她瞪大清亮的眸子,掙脫了幾次,都無法從他的身下逃開。
“死也不松。”他跟她四目相對,頗有種對峙的意味,但俊臉上有種專制的自負,語氣卻宛若年輕氣盛的少年。
電影字幕已經放完,但兩人還在僵持不下,客廳只開了一盞夜燈,螢幕上的光影將沙發上滾作一團的兩人纏繞,照亮他們在對方眼裡的表情。
他伸手覆上她光潔細膩的肩膀,神色動容,眼神深沉,緩緩地說。“明晚,我等了兩年了,你就同我說一句話,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明晚嚥下心中的苦澀,的確,如果裴家沒有出這麼多事,或許她也會跟裴煜澤培養出感情,她如何否認自己從未為他動過心?!
她沒說話,只是任由他壓下俊臉,貼在她的面龐,彼此感受著這個擁抱,傾聽著對方沉默之中的心語。
她用動作表示了自己的心意,說出了自己逃避已久的答案,雙手纏在他的頸後,晶瑩雙眸溫柔地注視著他。
“就算我想否認,你也會罵我是自欺欺人。”她輕輕地說,唇畔不自覺綻放笑意,精緻的面容更顯柔美動人。
“這就算承認了?”他雖然笑著,卻終究不算滿意:“我都跟你說過我愛你了。”
“裴煜澤,你跟我翻舊賬啊?多大的人了。”她的眼底藏不住笑,嘟囔一句。“幼稚。”
“既然你說我幼稚,不如來做些成年人的事。”薄唇邊的笑意更深,他的言語曖昧混沌,黑眸之中星火熾燃。
“我——”她嬌軀微震,察覺的到他的指腹在身體蔓延,帶來的莫名火熱,卻又那麼陌生。
“明晚,我不容許你把自己交給別人。”他居高臨下地看她,神態和身軀早已蓄勢待發,他能忍耐這幾個月,早已瀕臨底線。
他也不曾想過,自己的忍耐力,到了明晚這裡,總是備受考驗。
他想要她,那一刻,不再為了任何人,任何事,任何自以為是的理由。
“你不記得了?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他的嗓音低啞厚重,唇貼著她的耳畔,宛若迴音一樣,迴響在她的耳畔,久久不曾停息。
他感受著她的顫慄,察覺到她的敏感,他心中竟然生起一分慶幸和驕傲。
他欺身上前,神態倨傲又散漫,唯獨眼神卻熾熱如火。
明晚像是禮物一樣被拆開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封印的記憶,竟然還是如此清晰真實,彷彿他們共眠的那些個夜晚,那些個日子,全都回來了。
“還看不看電影?”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不若平常的冷靜平和。
“明晚,你給我專心點,就你這樣還想一心兩用?”裴煜澤的嗓音緊繃低啞,一如他的身子。
為了防止她再跟自己對話,他把心一橫,封住她的紅唇。
電影被按了靜音,唯獨畫面上的光線,依舊照拂過沙發上交疊的兩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