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少頃,清冷的聲音在王帳內涼涼的響起。
“王叔還有什麼想問孤的便問吧。”實際上,歐陽雲也是瞭解無言的。只是瞭解,卻從不拆穿。
無言聽後,淡然一笑,躬身問道:“臣聽聞王上準備出兵討伐良國?”
歐陽雲的唇角不經意地微微一勾,淺到不能再淺的笑意出現在他臉上不到一秒。目光只看進無言的眼裡,好似在問,這才是你今夜前來的真正意圖吧?
“是。”極乾脆的回答
誰料無言竟一撩衣襬,忽地下跪仰頭看著歐陽雲,沉聲道:“臣代表我言國三千餘大小官員,百萬子民,特向王上請旨——請王上收回攻打良國的命令!”
歐陽雲先是一怔,接著銀色眸子裡陰雲翻滾,他對無言冷冷地道:“孤,絕對不會收回命令的!孤,誓要用東方九的血來祭奠凌兒!”
“王上!——”
“國師休要再言,此事孤意已決!”
無言慢慢地起身,抖了抖沒有沾到任何塵土的衣襬,無奈而又不甘地望著歐陽雲,很久,很久……
“玉國雖難攻,或許亦可攻下,但我軍勢必損傷慘重,如若再與良國開戰,那便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啊王上!~”
“我言國數萬將士背井離鄉浴血奮戰,難道就是為了一洩王上的私憤麼?!”
“王上萬萬不可聽信‘妖星’所言吶!”
“夠了無言!——”歐陽雲緩緩合上雙眸,微翹的睫毛一顫一顫……“孤是在為我言國開疆闢土。”
良久,無言驀然轉身,口中低喃:“妖孽啊……妖孽是要亡我言國麼?……老天是要亡我言國嗎?!……”
王帳之中一片寂靜,歐陽雲閉著雙眼。心中卻再難平靜無波。他緩緩移至床榻之上,盤腿而坐,默默唸起《清心訣》,準確的講,不是念,而是他再次開始修煉起《清心訣》……·
無情,無愛,無慾,無求,心中唯留一個執念而已。
《陌絕神功》還能絕他掉什麼呢?對於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有何來的“絕”呢?
歐陽雲心中漸漸平靜下來,平靜到冰冷的沒有溫度,再次睜開眼,銀色眸子裡不過是漠然一片,哪裡還有半死波動。
噙在唇邊的像是笑容,可卻沒有絲毫暖意,就像是那薄而紅潤的雙唇僅僅想彎個弧度,如此而已。
“花是花,草是草,禽是禽,人,不過是人而已,就算生命被結束掉,也只是迴歸塵土,無何可悲的……”
歐陽雲從塌上起來,行之桌前,藉著燭光研究其地形圖來。
一縷月光鑽進帳中,恰好打在他未束起的銀色髮絲之上。
比幽蘭嫻靜,比月光皎潔,猶如仙人,清冷孤淡……·
人說,越接近神明,心思就越清明,當萬物於你都成了俗物,你不會知道,還在呼吸,是假象,心不在跳動,卻是真。
……
彼岸宮,一個讓人毫無畏懼的邪教。
傳說,彼岸宮建在北方最高的雪山之巔上。
傳說,彼岸宮裡絕無貌似無鹽的醜八怪教眾。
傳說,彼岸宮在江湖上僅有短短十餘年的歷史。
傳說,彼岸宮向來行事神秘,教眾鮮少出宮走動。
傳說,彼岸宮宮主是個極醜的人,沒人見過他的臉。
那一切不過是傳說,世人所知道的,也就僅僅是江湖上的傳說而已
彼岸宮確實建在一處雪山之巔,那是金,玉兩國的交界的地方。
彼岸宮裡確實無樣貌醜陋,不堪入目的教眾,教眾都是精挑細選而來。
彼岸宮,從建立以來僅僅經歷十個秋冬。
彼岸宮,宮主,晏,又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