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憶了！是真的麼？
我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看。
“誒，你別亂揉你的頭了！哎！軒轅霄你還想不想活了？！”再這樣下去您那腦袋沒被摔壞也得被您自己給揉巴壞了。
軒轅霄終是停了手，定定地看我，試探著問：“你認識我？”
我苦笑著答：“自然認識。”
“你剛叫我什麼？袁霄？”
“你叫……”我停住，有些猶豫，不知道人失憶了是不是連自己生活的背景也給忘了，他是選擇性失憶呢，還是徹底型喪失所有記憶了呢？轉念一想，我問他，“你還記得什麼？比如家在哪兒，你是做什麼的。”
軒轅霄盯著我的眼睛眨了眨，搖頭：“不記得。”
我竟鬆了一口氣，然後神情嚴肅地看著他，說：“你叫元宵，你媽偶爾也喊你湯圓，我是……你表姐。”他看著我的眼神很認真，顯然對我講的深信不疑。我有些不太自然地偏過頭，繼續說，“我們被賊人追殺，然後不幸墜崖了。”眼神無法控制地沉鬱下來，不自覺地，我嘆了一口氣。
軒轅霄看著我，竟扯出一個笑容來，金眸一彎，他道：“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衝我眨了眨眼睛，“開心些。”
我敢肯定那一刻我的臉是扭曲的。我無法想象軒轅霄用他那張冷冰冰，無視一切的帝王臉對我笑，還安慰我！
某個瞬間我甚至想，是不是他也穿越了？某個陌生的靈魂住到他的身體裡了？
“那你叫什麼？”他的眉梢都帶著笑意，柔和的，溫暖的，真的像一個陌生人，只不過這個陌生人跟軒轅霄用了同一個名字。
我回神，隨口說：“藍顏凌，你就叫我凌姐就行。”末了，我還補了句，“你一直這麼叫我的。”千萬別說我佔你便宜，我只是咳咳……
軒轅霄緩緩坐起身子，他覺著躺著跟對他有救命之恩的表姐說話似乎不太禮貌。他一笑，原本很淡然的表情竟立刻變得風韻怡人，“凌姐，你看我們是不是先離開這裡。”
他真的失憶了！不然，不然他怎麼會真的叫我“凌姐”！呃，多麼詭異的氣氛……
我哈哈笑了兩聲大破詭異氣氛，“對，走，走……”
我在前面沿著水流漫無目的的走著，他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良久，他問：“是什麼人非要置我們於死地？”
我愣了下，沒有回頭，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你的仇家吧。”想了想，又續道，“你武功很好，經常與人比武切磋，可就是下手太狠，恨你的人估計不少吧。”頓了下，“可惜你現在什麼也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
“哦。”很輕地一個回應。
驀地，我被他大力拉到了懷裡，捂住我的嘴，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說：“噓——好像有人來了。”我側耳聽去，果然是有動靜，腳踏在碎石路上帶出的聲音。
“是不是追殺我們的人？”他又問。
呵呵，肯定不是。估計是下山來尋找我們“屍首”的人馬吧。
我搖頭：“不知道。”
忽然，他猛地一個縱身，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帶著懷裡的我躍上了一個較低的崖壁。
“先躲起來。”他說。
我點了點頭。
********
夜幕降臨，山中只有偶爾的鳥啼，一切寂靜的令人昏昏欲睡。
我靠在山洞的石壁上，半眯著眼，觀察著軒轅霄的一舉一動，看著他進進出出搬來許多樹枝，看著他在懷中摸索拿出火摺子將樹枝點燃，看著他脫下外衫掛在火邊烘烤，當然也看到他偶爾飄向我的目光。
他是真的失憶了麼？
他武功還在，思維依舊果斷敏捷，就連動作……儘管沒有帝王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