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來,據她平日的觀察,這竇慶雲自從上回清波園之行,對自己頗有好感,此時由他前往詢問,應該不會為難自己,而昨晚不管是那將軍主子,還是他身邊的七名侍衛,一個個都吃了自己做的東西,瞧他們當時吃得津津有味的,也不至於過後就翻臉不認吧。
越想越覺無虞,她便安安心心隨那兩名家丁進了柴房,聽得背後咔嚓一聲落了鎖,也並不擔憂,而是打算趁此機會,好生休息一番。
這只是裴府一連排柴房裡的其中一小間,也是位置最為偏僻的一間,只有門,沒有窗,屋子狹小幽暗不說,還堆滿了雜物。
易傾南打量著周圍環境,一邊低咒,一邊動手收拾,好不容易才挪開那些粗壯的柴火,騰出一塊空地來,又找來些稍軟的柴草鋪在上面,先是坐了一會,隨後再也耐不住睏乏,索性躺了下來,本來想著過會兒就會有人來放自己出去,歇歇就好,沒想到這一躺,眼皮逐漸打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了許久,好似還做了個光影迷離的夢,睡夢中只覺得渾身冒汗,胸口發悶,竟是從未有過的煩躁不適。
醒來時不知時辰,只覺得光線愈發昏暗了,她暈乎乎撐起身來,頭重腳輕走去門邊,透過門縫往外一望,這一眼可不打緊,卻把她嚇了一跳!
沒看錯吧,外面陰沉沉的,天都快黑了?!
記得進門的時候正是午時,難道她竟睡了半天了?照理說竇慶雲早該問過折返回來了,可為何沒人來放她?
易傾南愣愣坐下,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整個人都沒力氣,更沒精神,她以為自己是病了,可一摸額頭,冰涼冰涼的,沒發熱,只是滿頭冷汗。
這幾日過得實在混亂,既沒好好吃飯,也沒好好睡覺,想必就是這個原因,身體開始報警了,不聽使喚了,她想到了那套強身健體的內功心法,正好此時一人獨處,便盤腿坐好,凝神靜心,一句一句默唸口訣,任那內息在全身各處遊走。
說也奇怪,這套心法在平日修煉順暢,這會兒練到大半,卻進行不下去了,但覺內息行至下腹丹田,便自停滯不前,久而久之,卻有股燥熱之氣升起,並伴隨著隱隱的腹疼感,攪得她坐立不安,難以持續。
易傾南卻是個倔性子,一咬牙,強行衝關,所有內息都往那處湧去,下腹漸有脹感,她稍微遲疑下,忽地下體一熱,有什麼溫熱之物竟噴薄而出。
糟了,她跟那將軍主子一樣,也走火入魔了?
易傾南趕緊收勢停住,動動手腳,扭扭脖子,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股間稍微黏溼,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忙忙慌慌褪下長褲,定睛一看,果然,那褻褲上沾了些許血跡!
初潮來了?!
她仔細檢視下,得出肯定答案。
見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易傾南拉上褲子,真想罵娘,什麼倒黴事都聚在一起了,她環顧四周,先前收拾的時候就搜尋過了,這屋子裡除了柴火還是柴火,沒別的物事,這會兒又不死心翻找一陣,還是沒有可以用的東西,總不能墊點柴草在身下吧,那多髒啊!
夏天身上穿得也單薄,沒辦法,她只好把裹胸的布帶摘下來,胡亂綁在褻褲上,將就著穿好,又將褲帶系得更緊些,還連打了幾個死結,做完這些,便是急急奔到門邊,砰砰砰地捶打著那堅硬粗糙的鐵門。
“外面有人在嗎?有人嗎?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易傾南一下又一下捶著門,呼喚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大,外面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回應。
出什麼事了?
世界末日嗎,人都死光了?
又過一會兒,她便感覺到身下又有熱流溢位,量開始多起來,前世初潮的記憶太過久遠,她已經記不清了,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