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條縫,加上那張胖乎乎的臉,越看越像個笑彌陀,隨意一指,朝她揮手道,“大門在那邊,你自個兒回去吧。”
易傾南能回寢室休息,自是求之不得,順著他指的方向轉身就走。
“哎,易小五,回來!”裴寶又叫住她。
“還有事嗎,裴寶哥?”易傾南依言站住,又幾步過來。
裴寶盯著她的臉,一瞬不眨,眼露疑慮:“我說你這臉,怎麼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沒生什麼怪病吧?”
易傾南摸摸自己的面頰,忽又想起那美人出浴的畫面,溫度立時又上來了,趕緊搖頭:“沒,只是剛才被熱氣給蒸的,有點悶。那個,裴寶哥你快過去吧,別讓將軍等急了……”
“嗯,你這身板太單薄了,記得要多吃,多鍛鍊,別成天病怏怏的。”既然知道這少年不會搶自己的差事,更不會影響到自己在將軍心目中的地位,裴寶愛嘮叨的脾性又回來了。
“知道了,裴寶哥再見!”
“再見再見。”
主子有令召喚,裴寶也沒敢怠慢,撇下她馬不停蹄趕去了那邊浴室,一掀竹簾,喚了聲主子便是疾步過去,瞥見跟前的情景,卻是怔住了。
他那從來泰山崩頂面不改色的主子,此時正靜靜坐在早已涼掉的水裡,眸光定在一處,像是在回憶某些年代久遠的往事,想得那麼出神,那麼沉迷,似是忘了周遭的一切。
“主子?”裴寶大著膽子輕喚。
裴夜略一抬眸,並不理會,只輕聲一嘆:“我還以為……可惜,不是。”說罷,突然起身,從浴桶裡站起來,大步跨出,撈起旁邊衣架上的薄衫,直接罩在*的身上,出門徑直去了。
“不是叫我回來侍候嗎?”裴寶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沒回過神來,今晚可真反常啊,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急急收拾好浴桶布巾等等物事,並將浴室清掃乾淨,裴寶又趕回了方才的庭院,一進寢室,床榻上被褥還是他方才鋪好的模樣,再望向窗外,居然看見劍光揮舞,樹葉紛飛,那練劍之人,不是他那將軍主子,卻又是誰?
裴寶三步兩步趕過去,只見裴夜身著一件薄衫,長髮隨意挽成個髮髻,手持一柄精光耀目的長劍,手腕抖動,挽起一朵又一朵的劍花,忽而輕盈,似蛟龍臨淵照水,忽而迅捷,如猛虎御風出山,那原本溼透的衣衫早被他勃發蒸騰的內息烤了個乾爽。
但見他左削右劈,劍走偏鋒,起初只是隨意揮灑,到後來卻是將劍作刀,越舞越快,愈使愈重,全是威猛剛勁的招式,不看其人,只觀其招,便可看出舞劍者沉鬱難抒的心境。
“將軍這是怎麼了?”他悄然過去,在圈外站定,朝一旁觀戰的七星衛低問。
眾人皆是默然不答,只性格相對隨和的開陽給他回了一個聳肩的動作,意思是你都不知道,我們又如何得知?
裴寶皺眉想了一會兒,突然咬牙:“易小五,這個臭小子,是他,一定是他惹將軍不高興了……”
易傾南此時剛回寢室,聽著此起彼伏輕重不均的鼾聲,躡手躡腳走到床邊,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就冷不防打了個噴嚏。
是著涼了,還是有人在背後罵自己啊?
她偏頭朝通鋪上黃芩的方向瞟了一眼,黑乎乎的很是沉靜,應該是睡著了,當下也沒在意,隨意擦了擦身子,套上身乾淨衣服,又將那瓷瓶取出來,給自己頸項上的傷口抹了點,肚子還餓著,但人已經累極,幾乎是倒床就睡了。
易傾南迴來得晚,也沒睡一會,天就矇矇亮了,聽得夥伴們開始悉悉索索穿衣穿鞋,她揉了下惺忪的眼,慢吞吞爬起來,穿戴洗漱,再迷迷糊糊跟著夥伴們去吃早飯。
儘管昨天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但她坐在飯桌前,看著那熱騰騰的饅頭和稀粥,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