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自己意識般,緩緩伸了過去。
這感覺,似帶著三分迷亂,三分生氣,還有三分歡喜,和一分渴求,對他而言實在陌生,將要觸及的剎那,他強自回神,暗罵一聲荒唐,自己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不過就是個小丫頭片子,逗逗她也就是了,何必毀了一世英名?
心底又莫名地有些許不捨,但終究是鎮定下來,平心靜氣給她整理衣袍,那撕裂的中衣已經沒法復原,只得隨意拉扯合上,再將外面的夾襖繫上扣好,做著做著,他突然停下來,盯著那夾襖看了好一陣,越看越是皺眉。
這好像是……裴夜的吧?!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年裴夜在滄州率軍作戰時應該就穿的這件短襖,左邊襖肩上曾經因為箭傷破了個洞——
寧彥辰手指往記憶中的部位摸索過去,果然,摸到針線縫補的痕跡。
裴夜的襖子,怎麼會穿在小家丁的身上?
該死,這兩人……他們之間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寧彥辰愈想愈覺可能,再沒心思仔細穿戴,只胡亂給她套上外袍,任其昏迷不醒,自己掏出張錦帕來,擦去手背上的血跡,坐到一旁認真思索上述問題。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結果,反倒是心裡怒氣漸盛,還透著一股子酸味,索性不想了,又開始研究起那四周的鐵壁來。
易傾南這一暈,約莫也就一刻鐘工夫,便悠悠醒轉過來。
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胸前衣襟已經合上,外袍也已穿好,動動手腳,行動已無限制,除了微感乏力之外,周身上下並無疼痛,再偏頭一看,寧彥辰人在離她五尺開外,正半跪半蹲著,朝那鐵壁上仔細摸索。
寧彥辰聽得她甦醒的動靜,起身過來,問道:“感覺好點沒有?”
易傾南還有些發懵,望著他沒說話,寧彥辰見此不由得一哼,習慣性地伸手就要往她頭上敲去,“瞧你那傻樣……”手伸到半空,突然回想起先前見到的少女嬌軀,跟著又想起那件眼熟的夾襖,心頭一動,又自收回,輕輕別開眼去,故作清淡道,“能自己起來麼?”
“能。”易傾南答得飛快,立時從地上爬起來。
之前她是平躺著倒不覺什麼,此刻站起身來才發現身上衣袍被穿得歪歪扭扭,擰成一團,顯然是某個養尊處優之人的傑作,寧彥辰也看到她的不妥,輕咳兩聲道:“本王不擅這個,你自己弄弄吧。”說罷還很有風度地背過身去。
這場景,如果是換做別的女子,只怕是羞都羞死了,但那不是別人,是易傾南,是上房揭瓦下地劈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五哥,剛剛那一幕她上有布帶下有長褲,就露了些許肩膀半截肚皮,比前世的比基尼不知保守了多少倍,看了就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後來他給她穿衣服會不會摸一兩把佔點便宜,反正她都暈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佔了就佔了吧,大不了下回找個機會佔回來!
想到這裡,易傾南心裡平衡了,還有著小小的期待,腦子裡浮現出如下畫面——
寧彥辰被五花大綁,衣不遮體,正眼露驚恐望向自己,口中不住哀求,“求你,不要啊……”
而她則是居高臨下,魔爪伸出,獰笑著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放心,爺不會怎樣,爺只畫個兩幅三幅就作數。”
兩幅三幅……裸畫唄。
這時代沒那先進科技,拍不出裸照,只能畫張裸畫——
康親王的裸畫啊,必然價值千金,她賺翻了!
就在易傾南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一心二用胸懷大志浮想聯翩之際,背對著她的寧彥辰也是心頭翻騰,終於沒忍住,悶聲問出,“你這模樣,裴夜知道嗎?”
“將軍?當然不知道了。”易傾南不假思索否定,覺得他這話問得實在沒水平,以裴美人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