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兒,跟它主子一樣冷清傲氣!
不過,單從這體型上看,就算她這外行,也知道是匹好馬,但見它腰身挺直,蹄大腿細,肌肉柔和健美,那一身墨黑的皮毛油光水滑,確實有它驕傲的資本。
可易傾南是誰,徑直上前,將草料往槽裡一倒,也不管它吃與不吃,拍手走人。
也不是她無聊到和牲畜撒氣,而是最近實在憋悶得慌,那夷陵皇子赫連祺一直在晴朗居閉門養傷,府裡也沒什麼別的大事,可大管家鄭直就是不給大家恢復休假,沒法,她惦記著翠丫,只好去問裴寶,沒想到今早上裴寶居然一口否決了。
“不行,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不能離開,半天都不行。”
這算什麼事啊?
她當時就問了原因,裴寶給出的理由是,將軍主子要回來吃飯,她不在,誰給做去?
呵呵,敢情名曰貼身隨侍,其實就是個小廚子?
想來想去,易傾南也不反駁了,條條大路通羅馬,她直接找將軍主子去,就說自己想念幹爺爺了,想出府去瞧瞧他老人家,他沒理由不給批假吧。
眼看時辰不早,回到小廚房,她又開始操辦飲食,食材還是那些大同小異的,不過這頓飯易傾南做得特別專心,也特別精細,畢竟有求於人嘛,得先讓人家嘴裡吃得高興了,心情好了,這話才好開口。
自從知道了將軍主子的隱疾,她便更加註意觀察食療的效果,跟裴寶一樣,她也在納悶,這些菜啊酒啊,進了將軍主子的肚子,就像是石沉大海,銷聲匿跡,一點功效都沒發揮出來。
將軍主子依舊是該上朝上朝,該回府回府,在府裡的時候不是在書房,就是在小校場,每晚例行公事般看會兒兵書,亥時二刻必然入睡,回回都是她在旁侍候,自然清楚。
要麼就是他半夜出門,那時候園子裡眾人都睡熟了,憑他的武功,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沒人會警覺知曉;要麼就是,他這病,可真病得不輕了,短時間怕是看不到成效了。
晚飯過後,易傾南一邊收拾一邊留意著裴夜的去向,不出她所料,又是回書房看書去了。
吃完就坐著不動,就不怕長肚腩嗎?
可事實卻是,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瞧那寬肩窄腰,剛勁有力,身材好得不能再好。
易傾南忙完廚房裡的事,又給七星衛們熬了藥湯,按照裴寶的吩咐送去守著他們喝下,並給裴寶也留了一碗,做好這些,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沒等她回屋歇口氣,不經意往那邊一望,見裴夜推門而出,往園外去了。
剛剛吃飯時他還是一襲深藍長衫,此時卻換成了一身青色短打勁裝,不用說,這是要去小校場操練。
易傾南想了一想,也沒立時跟上去,而是在自個兒寢室磨蹭了一會兒,方才慢慢步出,在門口找了只燈籠提著,裝作尋人,循跡而去。
到了樹林邊上,果然聽得裡間拳腳交替,虎虎生風,在靜寂的夜晚,更覺飛沙走石,氣魄逼人。
這樣的聲勢,除了將軍主子,不做第二人想。
這個時候自然不好入內,易傾南便在林外乖乖等著,打算等他練得差不多了,就進去獻獻殷勤,誰知等來等去,燈籠裡的蠟燭都只剩一小截了,裡面的聲響卻毫無消停的意思,反而是越發大起來。
這人是鐵做的麼?
易傾南猶豫又猶豫,經不過心裡疑惑,最終還是提著燈籠小心進入。
自從上回樹頂談心之後,她慢慢也掌握了這九曲連環陣的路線,通行自然無虞,可場上情景印入眼簾,卻把她嚇了一跳。
那個在空地上翻騰跳躍,拳腳如飛的赤裎身影,當真是她家主子?
其實,也不是完全赤裎,她只是一眼望去被那強烈的男子氣概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