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爍道:“沒打完呢就走?輪到我了。”
他憤然回頭,死瞪了他良久,隨後去撿回球來丟到他懷裡,站回自己的防守位置:“來吧!”
張爍平時不是爭強好勝的人,但面對這個潛在的勁敵,卻有一種想要強壓對方一頭的衝動,也許是出自本能吧,所以他要完成這場對決,現在主動權回到了他的手裡,那個漂亮的小子離開自己一米多的距離,而張爍則運球到了三分線外,他笑了笑,對那小子道:“你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
然後在他驚愕的表情中抬手過頂跳投出手,三分命中!
張爍落地依然保持著投籃的姿勢,根本沒有想過要去爭籃板,顯得非常自信,隨後他道:“做後衛的怎麼能不練三分呢?”
其實目前為止他只練了正對籃筐和兩個底角的位置,其他位置的命中率還有待提高,但現在他恰恰站在籃筐正前方,所以在沒有防守干擾下很輕鬆地投中了。
那小子的臉色由白轉青,緊攥的雙拳似乎又有揮過來的衝動,他不能說對方耍詐,因為那是合理運用規則。但他輸了,輸給剛才惡毒嘲笑自己的人,這讓他無比憤怒。
可憤怒歸憤怒,他不是那麼輸不起的人,所以他一字一頓地開口:“你記住吧,我姓滿,名字是冬日格。”
願賭服輸,他的態度雖然顯得很不甘願,但至少他沒有賴賬,張爍很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道:“滿冬日格有點拗口,我可以叫你格格嗎?”
冬日格的眼中又一次噴出火來,那青白的臉上多了一絲血色,咬牙切齒道:“你敢叫一次試試,我會殺了你”
張爍笑了笑:“玩笑罷了,何必當真,看來,你這個人比我還要開不起玩笑。”他已經是那種比較喜歡較真的人了,看上去這個小冬格格比他還要敏感。不過他也能理解此人的怒氣,畢竟格格這種稱呼,實在容易讓人誤解,何況瞧他的名字就知道是滿蒙一類的少數民族,那便更加不適合了。又或許,很適合?
他那在旁人看來溫和善意的笑容,在冬日格眼裡卻顯得異常可惡,對此人的好感可謂全無,只是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球技很高,至少單兵能力不弱於自己,如果操控全場的水平也很高的話,會是勁敵。他不禁想到一個問題,問了句:“你在廣一打什麼位置?”
“控衛。”張爍沒有隱瞞,那顯得毫無必要,冬日格點了點頭道:“我也是控衛。”
“你怎麼不隨隊去打預選賽?”既然沒有受傷,又是正式隊員,這小子沒有隨隊出征讓他很是好奇,不由問了出來。冬日格冷冷地看著他,嘟囔了下:“你沒有看上屆總決賽的新聞?”
張爍想了想,然後恍然道:就是那個打架被禁賽的傻”最後一個髒字讓他硬生生堵了回去,但他還是分明看到了冬日格脖子上的青筋暴迭起來。跟他掐架自己是不怕,但畢竟龍游淺灘,這裡是對方的地盤,搞得不好收場的話,沒見到蘇蘇就掛在這裡,豈不是太失算了?所以小張還是決定別太囂張了。
他呵呵傻笑了下,表示沒有嘲笑對方的意思,然後問:“那你怎麼沒去上課呢?現在是上課時間吧?”
“校隊成員在比賽日是免修的。”他淡淡地回答,眼中始終對張爍保持著惡意,讓他總忍不住尷尬地笑著想沖淡這種緊張的氣氛。雖是對手,但張爍為人處事還是敬奉中庸之道,不想刻意討好,也不輕易得罪人。
冬日格在長春二中是然的存在,敢對他這麼嬉皮笑臉亂開玩笑的,張爍還是頭一個。在這所學校,無論男女,無論師生,都對他保持著一種很禮貌的距離和態度,因為他實在是太漂亮了。
他的那頭長是出於民族風俗而留的,他是滿族人,雖然前額不剃,但辮子還是保留了,為了生活便利而沒有留得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