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覺得。
直到十年後,當方君煜親口告訴他他不喜歡男人的時候,他才明白,方君煜之所以能容忍他,不過是出於兩家世交的面子。而那一年,蘇家也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蘇未然回到了蘇家。
再見,再也不見。這對兩人來說,或許都是解脫。他任性了十年,夢醒了,該回歸現實了。
此後兩年,他的行程一直是排滿的。他把所有空閒的時間安排滿了。似乎只有不停地工作才能讓他沒有時間去想方君煜。
所有人都覺得蘇家少爺一夜之間轉變了。從之前的驕縱任性,變成了如今的冷漠鐵血。有人說是因為蘇家那場叛亂的緣故,有人說是因為與方君煜分手的緣故,又有人猜測是二者兼而有之。總之蘇未然從之前驕縱的蘇家大少爺蛻變成了如今冷血的蘇家家主。
之前,所有人都以為蘇家會在那次叛亂之後會一蹶不振,但是如今蘇未然接手的蘇家,比之從前,勢力更盛。
所有人都以為蘇未然已經徹底放下了方君煜。只有蘇未然自己知道他暗地裡是有多關注方君煜。
直到如今,方君煜有了新的情人。
——十二年了,是該有個了結了。
蘇未然將這三個檔案袋從抽屜中拿了出來,放在桌面上。三個檔案袋整齊地交疊著。放置在檔案袋最上面的,是一張照片。照片裡是一個漂亮至極的——男人。
這張照片是同剛才被蘇未然捏皺扔進垃圾桶的紙一起送進來的。
蘇未然拿起這張剛才沒有仔細看的照片。照片裡的人微笑著,彷彿是嘲笑蘇未然的失敗。
“這就是你的眼光?”蘇未然看著照片中的人,自語道。照片裡的男人就是方君煜現在的情人。即使挑剔如蘇未然,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很美,面部輪廓陰柔,眉目精緻到妖麗。只是這個男人讓他沒由來得覺得眼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像誰。
他將手中的照片塞進一個檔案袋,然後將桌上的檔案袋全部拿起,走到了大理石壁爐前。原本這個壁爐不過是個裝飾,現在也算是有了點用處。蘇未然輕輕笑了一下,隨後燃起了壁爐。火光映著蘇未然面無表情的冷漠面容。他將手中的檔案袋全部扔進了壁爐,看著檔案袋被火舌舔舐,直到全部吞噬,灰飛煙滅……
從此,真正的各不相干。
一年後
蘇未然指尖摩挲著請柬,微笑著,眼中卻是一片冰冷。鮮紅的請柬,燙金的喜字,明明是喜慶非常,但是在蘇未然眼中,眼前的紅色刺眼至極。他微微眯上了眼睛,模糊中,紅色的請柬彷彿帶上了紅色的血光。
請柬從他指間滑下,悠悠飄落,盤旋落地。微開的請柬,內裡鵝黃色的紙上並排列印著兩個名字:方君煜,風遠。
辦公室裡,連空氣都是沉悶的。
半晌,蘇未然輕輕笑出了聲,微揚的嘴角帶著不易覺察的苦澀。他點燃一支菸,嫋嫋升騰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
菸灰缸就在桌上,但是蘇未然倚在椅背上,沒有起身。菸灰就順著他的指間落在地上。香菸在慢慢變短,在快燃到菸蒂的時候,蘇未然將香菸掐滅。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蘇黎,給我查一下從c市到加拿大的航班,今晚我要去加拿大。”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也許,這是他最後一次見方君煜了。蘇未然站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地上,請柬就靜靜地躺著,鮮紅得與整個辦公室格格不入。
夜幕降臨,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從蘇家駛出,直達機場。
蘇未然從車內走出,從貴賓通道直接登上了飛往加拿大的飛機。蘇未然從出了蘇家到登機,一直保持著沉默。
飛機起飛。蘇未然靠著椅背,閉著眼睛假寐。過了一會兒,他睜開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頭等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