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未然拿起雞尾酒,慢慢喝了一口。
“少爺,戲弄一個新人就有這麼好玩嗎?”一個人坐到了他旁邊,說道。顯然這個人剛才就在附近,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太生嫩了。”蘇未然遺憾地搖了搖頭,“我還沒有說什麼,就害羞了。”
蘇未然說完轉過頭看向這個人,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敢再踏入‘迷途’一步了呢。是我低估了你的勇氣,亦或是——臉皮?”
“為什麼不敢?”蘇黎淡淡一笑,“我從來就不怕這裡。如果怕,我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從這裡逃跑。從十五歲那年起,我就忘記了什麼叫害怕。”
“來一杯kir roya1。”蘇黎對著那個調酒師說道。
過了一會兒,調酒師就把雞尾酒放到了蘇黎面前。蘇黎並沒有馬上喝,他用吸管輕輕攪拌著雞尾酒。
變幻的燈光映上他的眸子,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因為那個賭徒父親,他的人生軌跡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完全偏離了正常軌道。他母親因為這個賭徒而離家出走,而他每天都會被這個輸紅眼喝醉酒的賭徒毒打。他以為這就是地獄,以為最糟糕的生活也就是這樣。
但是十五歲以後,等他墮入了真正的地獄才發現,黑暗從來都是沒有界限的。他被這個賭徒抵債抵給了孫千軍,從那以後,他的人生萬劫不復。
等到他有足夠的力量的時候,他把這個賭徒十根手指一根一根剁了下來餵狗。為了保住手指而賣了兒子,他就要這個賭徒付出代價。他挑了孫千軍的老巢,在孫千軍手下面前,讓狗輪了孫千軍。蘇黎端起酒杯,看著暗紅色的酒,嘴角一絲冷冷的笑容。
“報仇的感覺如何?”蘇未然將蘇黎的神色盡收眼底。
“和做/愛一樣。”蘇黎微笑著喝了一口酒。
“做/愛一樣的快/感。”蘇未然輕輕挑起眼尾,唇角含笑,說道,“是不是。”
“是。”蘇黎輕輕吐出了一個字。
“也許會讓人著迷。”蘇未然輕笑道,目光落在冰藍色的雞尾酒上。
“著迷?”蘇黎看了一眼蘇未然,“仇報完了,還有什麼迷可著?我並不著迷殺人。但是——”他微笑了一下。
“既然報仇的快/感不再有,但是做/愛卻能獲得同樣的快/感,不是嗎?”
蘇未然輕輕啜了一口酒,“g伯爵一直以為自己唯一的失敗就是你。”他放下了酒杯,輕笑了起來,“但是事實上g伯爵從來都沒有失敗過。欲/望之門一旦開啟,怎麼可能再次閉上。”蘇未然的指尖從蘇黎的下巴處緩緩往下滑,滑至蘇黎的領口,“當羞恥感不再,就沒有什麼能夠抗拒得了情/欲了。”
蘇黎微微一笑,他沒有隔開蘇未然的手,“的確。g伯爵很成功,我根本就戒不掉。也許,有一天,我會死在這上面。”
“牡丹花下死,也不枉在人世走一遭了。”蘇未然收回了手,輕笑道,“我曾經也看不破。”
“難道你能放棄方君煜?”蘇黎輕晃著手中的杯子,說道。
“只要我死一次。”蘇未然微微一笑。
“真可惜,如果不是你只想著方君煜,也許我們可以上一次床。”蘇黎遺憾道。
“如果你想做/愛,‘迷途’裡就能找到你滿意的一款。不論你喜歡在上還是在下,都沒有問題。”蘇未然輕笑道,“不試試嗎?”
“膩了。”蘇黎緩緩喝了一口酒。
蘇未然緩緩轉著酒杯,臉上表情似笑非笑。
“方君煜來了。”過了一會兒,蘇黎忽然說道。
“真難得。”蘇未然轉頭掃了一圈四周,語調輕柔道。在蘇未然的記憶中,方君煜很少來“迷途”。“迷途”的事務是由鄒博光直接向方君煜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