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饒人,唰唰兩劍,逼開了剩餘兩個漢子,一個“燕子三抄水”向鐵成鋒所在方向掠去。
兩名漢子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懼之色,便不敢再追上去,回頭檢視同伴傷勢。
白衣女郎一衝過那個彎道,立刻意識到旁邊有人,心道:“這下完了!”心中一急,一口氣登時鬆了下來,渾身彷彿再也沒有一點力氣,左肩的痛楚也清清楚楚的傳了過來,一時搖搖欲墜,抬頭看處,卻看到鐵成鋒眉宇間的倔強和他關懷的眼神。
鐵成鋒眼見白衣女郎形勢危急,又無計可施,便順手摸了一塊石頭擲了出去。他本來在農村長大,手勁不小,加上長氣修煉內功,情急之下將內功貫注在了石頭上,黑衣漢子沒有防備,登時被打倒。
此時,又看到白衣女郎在他面前忽然慢了下來,而且身子搖晃欲倒,心中一急,便忘了對方乃是一名妙齡女子,忙上前去扶住了白衣女郎的右肩,握住她的左手,只覺她玉手光滑細膩,此刻卻冰冷無比,鼻中亦嗅到一種女兒家獨有的異香。
白衣女郎用力一掙,沒有掙脫,卻覺得左肩一陣劇痛,原來適才情急止血,並沒有封死傷口附近的穴道,剛才出劍傷人、退敵、前躍,都觸動了傷口,此刻,傷口處鮮血汩汩流出。
鐵成鋒急道:“姑娘,在下沒有惡意,只想救你。你,你還是不要亂動,小心傷口又出血了。”
一邊探出頭去看是否有追兵。
白衣女郎道:“誰要你假好心,我偏要動!”嘴裡這麼說,可身上著實痛的厲害,居然沒有真的“動”上一動。
眼見黑衣漢子沒有追來,鐵成鋒長舒一口氣,喜道:“姑娘,他們沒有追來啊,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找個地方給你療傷吧。”
見白衣女郎沒有反對,便扶著她快步向山道旁邊走去,卻忘了白衣女郎身上的傷口。
行了約莫有三四里路,估計敵人再追也追不到了,鐵成鋒在道旁看到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忙對白衣女郎說道:“姑娘,我們進那個山洞去,給你療傷好吧?”
問了好幾聲,卻沒有聽到回答,心中一驚,低頭看處,卻發現白衣女郎早已暈了過去。原來兩人都沒有處理傷口的經驗,適才沒有包紮,又行了一大段路,失血過多,不暈過去才是怪事。
鐵成鋒登時慌了手腳,不敢再羅嗦,抱了白衣女郎便衝進了那個山洞。先是脫下外套,然後把少女小心的放了上去。
眼見少女傷口還有鮮血流出,一時不知所措,忖道:“我還是應該給她先止血才是。”
剛伸出手去,又迅速縮了回來。原來他又意識到對方是一個妙齡少女,要止血必然要褪去她肩膀上的衣服——這可如何是好?
咬咬牙,心道:“瓜田李下之嫌,固然要避,然則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二者相教之下,還是救人要緊一點。”
伸手褪下了女郎肩膀上的衣服,入目是一片動人的雪白,鐵成鋒心中登時猛地一跳,不由暗罵自己不應該趁人之危。
從身邊取過水袋,倒了清水幫女郎洗滌傷口,完了以後又撕下衣襟給女郎包紮傷口,然後才給她將衣服穿好,自己在一邊靜靜等著少女醒轉過來。
一柱香工夫以後,女郎“嗯”的一聲,醒了過來,睜開雙眸,首先看到的是在旁邊打瞌睡的鐵成鋒,不由“啊”的一生驚叫了出來,然後又是“呀”的一生慘叫。
驚叫是沒想到醒過來後會看到鐵成鋒,慘叫是由於觸動了傷口。
鐵成鋒一驚,回過神來,見到女郎一臉痛苦的樣子,關切的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女郎“哼”了一聲,冷冷地問道:“是你給我包紮的傷口?”
鐵成鋒說道:“確實是在下,當時姑娘血流不止,在下只好幫姑娘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