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得及趕到嗎?。」谷安說「去當司機,接你們回來。」「應該可以吧……鄧山說:「但是我們坐計程車就好了啊。」
「沒關係啦,反正我車都租了。」谷安說:「我閒得有點無聊,跑一趟好了。」
無聊?鄧山笑說:「那……就隨你羅。」
「見面再聊。」谷安掛了電話。
谷安似乎又不想追求語蓉了?因為兩人根本還算不上開始交往,鄧山倒也不擔心柳語蓉傷心,只不過有點替她可惜,谷安畢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啊……習慣激烈又是什麼意思?語蓉雖然悲痛,但至少不影響生活,而她體諒到大家的擔憂,偶爾也會擠出一點苦澀的笑容,這樣還有什麼不對嗎?
「我可以說話嗎?金大說。
「嗯?鄧山好笑地說:「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
「我可能知道谷安的意思喔。」金大說:「但是怕說了你會不高興。」
「怎說?」鄧山問。
「谷安的意思,可能不是習慣激烈,而是說,那個激烈是一種習慣。」金大說。
「嘎?」鄧山更聽不懂了。
「就是說」金大想了想說「她媽受傷了,她當然難過,但是表現出來的難過,比實際還要多.」
鄧山呆了片刻,才聽懂金大的意思,忍不住皺眉說:「別開玩笑了,你的意思是,語蓉是假裝的?「看,生氣了吧。」金大說:「早知道不說。」
「還沒到生氣的程度,只是不懂你為什麼這麼說。」鄧山說:「大家都是自己人,語蓉有什麼好裝的?而且假裝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所以那小子才會說——習慣了。」金大說:「其實大多數的人都差不多這樣,你也有一點喔。」
「嘎?我也有?」鄧山吃了一驚。
「就是說……本來未必這麼難過,但是依照情理這情況應該難過,結果表現出來的就比實際難過了。」金大說:「就像這次,其實你不來幫,柳家姊妹也未必處理不來,但你還是跑來幫,而且不敢走。要是那小子,可能就真的不理會,等人叫他才幫,他是那種很率真的人。」
「我可是真心的想幫忙啊。」鄧山說。
「你內心深處也知道,不幫其實沒差多少,不是嗎?」金大說:「既然如此,你的幫忙真的是為了她們嗎?還是滿足你自己?」這話雖然難聽,鄧山卻也不知該如何辯解,他停了片刻才說:「照你這樣說的話,我也是多事了?」
「不,根據我的觀察,其實一般人都這樣,不這樣反而變成怪人,所以你不會察覺那女孩的不妥之處,他們也不會覺得你多事。」金大說:「但是谷安小子個性直率,就會察覺到,而且可能會覺得彆扭。」
「那……這麼說來,我的一些行為,谷安也會看不順眼羅?二鄧山抓頭說。
「應該吧。」金大說:「不過他又沒打算追求你,所以不會太在意吧,那小子對自己未來的老婆似乎要求很高,對朋友的要求卻並不怎麼高。」
「呃……」
真不像是好聽的話,鄧山心念一轉,突然察覺,金大其實也是這種率直的個性,難怪他會理解谷安的感受……也許谷安會覺得自己根本不用來接語蘭,讓她自己坐計程車回臺北不就好了?而他想來接自己,理由居然是閒著無聊,這似乎也太過老實……不過這樣也不能算錯,只是在這個社會里,似乎沒辦法用這麼簡單的方式過日子……
「欽1」金大突然說:「你的色心抑制劑快回來了耶,有沒有推倒的計劃?」
鄧山臉微微一紅說:「你又胡說什麼。」
「你這事到臨頭就打退堂鼓的傢伙!」金大說:「現在已經沒架打了,你還整天守身如玉,人生兩大樂趣你都沒興趣,莫非你真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