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滿足一下手足之慾豈不是對不起自己,於是狼心大起的佛列特很快就在黑暗中自得的開始在美女身上吃起豆腐來,嘴裡還時不時說上一兩句:“南丁斐司,不要靠過來”、“不要亂動”、“不要隨便摸身邊的東西”這明顯帶著嫁禍意味的話語自然不會贏得羅涅佩洱的好感,要不是此時此刻實在很不適合讓她大發雌威,恐怕佛列特的腦袋早就被她踢的能夠繞銀河系轉一圈了。
不過任何忍耐都是有相當的限度的,就在羅涅佩洱的憤怒即將凌駕於理智之上的時候,逃生艙突然加速了,三位乘客幾乎都是一愣。
“怎麼回事……”羅霓佩洱只來得及說出這四個字,一陣巨大的壓力憑空出現,那是逃生艙進入行星大氣層的預兆,不過這個行星看來重力相當的利害,至少是地球的三倍以上了,這時逃生艙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響,看來這臺改造用的逃生艙也開始受不了這個行星的重力場了。
沒有死在銀河裡,卻摔死在行星上,這是不是也太好笑了?南丁斐司在心底苦笑著,直到一陣劇烈的震動,逃生艙發出劇烈的破裂聲,南丁斐司覺得自己被從空中拋了出去,整個身體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往下墜去,然後黑暗吞噬了他全部的意識……
血,到處都是血。黑色的、紅色的、深的、淺的,所有的血匯聚在銀色的地板上,閃爍著近乎妖豔的色澤。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冷冷的看著滿地的血以及躺了滿地的屍體老人的、壯年的、女人的、小孩的。映爍著猶如地獄一般的景象的眸子裡,卻看不到任何情緒的波動。彷彿少年的眼中不曾看到過任何東西。細瘦的手伸入每一具屍體的衣服裡,搜尋著有價值的東西。沒有猶豫、沒有恐懼、甚至連瑟縮動作都不曾展現過,彷彿此刻做的事情是最正常不過的。
那個被稱為父親的男人躺在地上,因為常年在田地裡工作而鍛鍊的粗壯有力的身體,此刻卻沒有生氣的躺在紅色的血海中,而他身上所帶的錢財只是一隻不怎麼值錢的戒指而已。旁邊那個斷了手臂,但腹部隆起的女人,是曾經被稱為母親的人,少年熟練的取下她項鍊、和其它首飾,圍裙的夾層裡應該有不少現金吧。
左邊那個是伯伯……右邊那個是叔叔……被壓在橫樑下面的是弟弟和妹妹們……在血泊裡躺著的每一個都曾經是被少年稱為親人的人,而且也是曾經給過少年溫馨童年的人。但可惜的是到如今,少年卻沒有為他們留下任何眼淚,甚至連哀惋的表情都沒有。
看到這一幕的米納特有些吃驚,不是吃驚這裡的死者遍地,畢竟執行屠殺的人,就是米納特的直屬部隊,他所吃驚的是少年冷靜的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不逃走嗎?”米納特靜靜的站在門口問著。
少年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後回頭看了一眼門前的軍官,“逃走……有用嗎?”
冷,冷的讓人戰慄的難以自己。
米納特一瞬間感受到那種發自內心的顫抖,即使經歷了無數次的戰鬥,即使經歷過生死的掙扎,米納特還是被這淡然的語氣所震懾。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米納特問著。
“外面都是你的部下,躲在死人這裡比較安全。”少年沒停下手中的搜尋。
“你不擔心我開槍嗎?”
“你要開槍,早就開了。”
這個少年沒有被眼前的恐懼和死亡所震懾,沒有被無形的絕望所嚇倒,也沒有被感情所牽絆,只是冷靜的面對殘酷而血腥的現實,努力的為自己尋找著求生之路。那種冷靜或許會被稱為殘忍或者無情,但米納特知道,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豪強,他的國王亞特·弗朗迪尼的身上也擁有這樣的氣質。
“你要不要跟我到西摹帝國去?”米納特的嘴角露出欣賞的笑容。
“好。”少年連猶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