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舒玉柒兄妹倆人的肢體都有那麼一瞬的緊繃。
這讓他斷定,翡玉舒即使不是西番王世子,那也定與西番王府有所關聯。所以,他剛剛也僅是心有試探罷了,倒不想翡玉舒竟然就直接預設了。
東方夜深斂住眼底的幽光,忽地微微上前幾步,對花陰說道:“娘子決定好了嗎?你身上的傷可實在不宜再作拖延。”見花陰正冷厲的瞪著自己,他深邃的雙眸裡有什麼一閃而過,笑道:“娘子不願同我回府,究竟是怕自己日後沒本事再逃離九王府,還是怕沒本事逃離開我?”
花陰神情一寒,濃郁的煞氣漸漸湧上胸口,可看到翡玉舒還在他手中,她又硬生生地壓了下去,隱忍著說道:“很好……連激將法都使出來了。”
怒火攻心,她一震,身形搖晃,又極力穩住,人卻控制不住地慢慢喘息了起來。
“娘子!”東方夜急忙衝上前去,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他憐惜地看著她,那呵在她耳邊的聲音很輕很輕,“我們回去好不好?”
“滾開,我自己會走!”花陰咬緊牙關,揮開他的手,滿臉固執。
然後,支撐著站立起來,勉強踏出院落,也未再看翡玉舒一眼。
東方夜有些難過地在緊隨她身後,單手在背後護著她,嘆息若有似無。
只是,那留下的命令聲依舊冷然:“回王府!”
人影散去,農舍院落內獨留下一個人的身影。
見那個斯文溫和的男子雙手攥緊,牙關緊閉,一雙狹長的眼睛眸光冷冷地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第十七章 召見
待到雲陽替花陰問診完,已經是一行人回九王府後的半個時辰過後。
室內,花陰服用了些藥後便又是體力不支地沉沉睡去,東方夜仔細替她掖好被褥,緩緩走出。
直至他與雲陽走到離寢房外的院落已有段距離的某個安靜角落才停了下來,問道:“如何?”
雲陽在心裡暗暗嘆息。經過這事,師兄應該也被嚇得不輕吧,且單是看著師兄的面色,就知道其緊張的程度。不過王妃如今的身子會變得如此虛弱,也確實是元氣大傷。
可是要提起王妃的傷勢……
“這個……”
雲陽的娃娃臉幾乎擰成一團,費勁思索著,到最後終是面有難色的開了口,“從王妃身上的傷口來看,應該是受的劍傷。只是……我卻覺得這傷有些古怪。若說是劍傷,那麼王妃應該也只是受的外傷才是,傷勢也絕不可能會如此之重。”
“但師兄剛剛也看到了,那傷口溢位的血不僅化為了黑色,就連傷口也在逐漸腐化。我聞過王妃之前敷過的藥,那些都是昂貴而頂級的傷藥,最適宜過重的外傷,但是,用在王妃的身上卻是半點效用也沒有,甚至於王妃的傷勢還在持續加重中。”他半側著身子,緩緩撥出一口氣,不禁面有憂色。
“而且我替王妃取過脈,她體內並未有中毒的跡象。而最讓我困惑的一點是,如果王妃身體裡真的還有其他病症,又為何會連我也診斷不出半點異樣來呢?”
這還算是他自出師以來,第一次遇上難以解釋的難題。他之所以替花陰問診那麼長時間,也是因為對於其中的費解之心。從表面上花陰只是受了劍傷,且他也只診斷出了這一點。但從花陰的體質以及加重的傷勢來看,絕不單單是劍傷能造成的。
可偏偏,他又探不出花陰身上除了劍傷以外有任何的問題。
也或許是他……尚學藝不精吧,雲陽實在有些沮喪,頭一回對自己向來自負的醫術產生了些動搖。
“……我怎麼感覺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刻意壓制著傷勢,不讓傷口好轉呢。”他嘀咕著。
可會有這麼詭異的力量嗎?
他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