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那為情所困的女孩已然消失。
變成曾經讓耶律楚華心驚不已的修羅模樣。
眼眸卻是笑意盎然,直視著宇文極的背影,對耶律楚華勾唇一笑:“看來,七殿下這一次的病勢定是極度嚴重,那麼多天還未完全痊癒。”
似笑非笑的笑容,戲謔的話語,正是那殺人於談笑之間的夜月。
一呼一吸之間,她已經將自己的心態調整過來。
宇文極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是重點。
他現在變成了什麼模樣也不是重點。
重點就是宇文極還活著。
而她,也活著。
大婚10
若想以後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好好活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管不顧往前拼。
一直拼到姜皇后死,或者她死。
其餘的,包括宇文極到底如何,都是拼殺之後才能知道結果。
耶律楚華眼裡流露出滿意的神情,順著夜月的視線輕嘆出聲:“看來是的。”
鐘鼎聲,在芊芊和宇文極站定的同時啞然而止,只餘下嫋嫋迴音在大殿中盤旋。
門外,三聲禮炮轟然響起。
皇上和姜皇后在禮炮聲後,前後從大殿後面徐徐緩步踏上臺階,走至臺階最前端並肩而立。
在他們身上,夜月又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站在左側的皇上一臉萎頓,眼神雖然不像宇文極那樣發直,失去心智,但從他的臉上,絕對找不出任何一點神采。
而站在皇上身邊的姜皇后卻是嫣然笑意,絕代風華的面容上,神采飛揚。
緩緩環顧了大殿上眾人一眼,才含笑將視線落在宇文極臉上。
只是一眼。
短短的一眼,姜皇后的眼睛立即就從宇文極臉上挪開了。
似乎,她心裡也害怕面對著那一張猶如活死人的臉,很多恐懼,並沒有消失,只是被她深深隱藏在心底深處。
近乎小心翼翼地避開宇文極的臉,姜皇后笑吟吟的瞄了一眼芊芊挽著宇文極的手,轉頭對身側的皇上用旁人不易察覺到動作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大典可以開始了。
夜月和大殿中所有人一樣,低垂眼瞼聽著內侍用尖銳的嗓音單調的大聲念出聖旨上的句子,腦海裡卻飛快的轉著姜皇后在大典之後可能做出來的安排。
宇文厲所有的話都是假的,但有一點絕對是真的。
按照雲凌國的規矩,這一次的大婚,意義的確非同凡響。
大婚並不是重頭戲,最主要的是它裡面包涵著意義。
雲凌國沒有立王儲的大典,這樣的大婚,就是變相的立王儲,到老皇帝駕崩之後,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
大婚11
雲凌國沒有立王儲的大典,這樣的大婚,就是變相的立王儲,到老皇帝駕崩之後,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
而現在坐在龍椅上,半眯著眼睛聽著內侍宣召的皇上讓這個婚禮順利的舉行,完全證實了宇文極之前說出來的事實。
皇上的確受了姜皇后的控制。
想到這裡,若不是因為有一個宇文極還傻傻的站在大殿最深處,夜月恨不得立即抬腳離去。
當時在演武廳裡,那滿嘴大義凜然,口口聲聲是為了雲凌國才不得不犧牲自己兒子的人,輪到自己性命安危之時,卻將自己嘴裡說出來的話全然拋到了腦後。
他和姜皇后實在沒有什麼區別。
說起來,就是狗咬狗而已。
不管是誰輸誰贏,對她而言,都是一樣的結果。
半年前發生的那一次誅殺,已經讓夜月完全明瞭,不管是誰掌握了朝綱,他都不會放過宇文極。
夜月沉吟之間,內侍那尖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