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陣殺敵無數的大將軍,他的理想居然會是太平盛世。
聽起來有一些荒謬,可賀洲言心裡卻有一些觸動。
這種觸動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純善之人,他的心早就已經麻木冰冷,只要能殺了別人給自己帶來好處,就是好的。
什麼太平盛世於他而言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
只是他的內心居然也會有觸動,甚至是生了一些惻隱之心。
江深嘆了一口氣,“罷了,這些都是由命,你也是如此,在辰國也生存的很難吧。”
這句話以後,江深沒再說更多,他把趴在桌子上的人抱到了床上,給賀洲言蓋好了被子,江深就這樣靜靜坐在床邊,靠著床沿閉上了眼。
過了許久,賀洲言睜開眼睛,眸光微動,剛剛他是在為自己心疼嗎?
雖然他心疼的不是自己,而是他那個傻子弟弟,但是他心口就有一種很難說出的情緒。
看著江深這樣倚靠在床邊的模樣,他輕輕碰了碰江深,沒有反應,他起身想要出去,江深睜開了眼。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賀洲言有些小心翼翼,臉上帶著自責。
“沒有。”江深搖頭。
他本就沒有熟睡,估計是這原身養出的習慣,只要有一點的動靜,他就睡不著了。
不過這身體是真的好,身強體壯。
“你可以睡這的。”
他反正也睡不著。
到江深睡著以後,他看看能不能有機會去看看有什麼重要的檔案軍報。
“也行。”
江深看出了賀洲言的心思,但是他不會讓賀洲言得逞的。
“是不是害怕?我陪你睡。”江深一把摟過賀洲言,就像摟小孩一樣,輕輕拍打他的背,“睡吧。”
賀洲言的手緊緊握了握又鬆開。
他現在就是個傻子,應該高興,要笑。
“你真好,這樣小泉就不害怕了。”
江深看著賀洲言還特意露出一個絢麗的笑容,挑眉笑了笑。
看著賀洲言這憋屈的樣子,他這心裡也不由自主生出幾分開心。
在賀洲言眼裡估計是把他看作了傻子,但是殊不知,他早就知道了很多東西。
江深拍打著賀洲言的背,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賀洲言也是一動不動。
畢竟他要是一動就會牽動江深,就他現在的能力根本就打不過江深。
要是說下毒他的時機也沒有到。
賀洲言並沒有對他產生信任,所以他不可能貿然行動暴露自己。
殺了江深,怎麼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
第二天一清早,江深就醒了。
或許是一種信念的驅使,江深起的比雞早,一大早就開始操練士兵。
賀洲言看著空空如也的營帳,怎麼也沒想到江深就這樣把他一個人留在這營帳裡。
什麼都沒有多想,就開始在桌案前翻找。
結果是,他想要的東西是一樣也沒有找到。
江深監督士兵操練,看了一樣太陽的位置,勾了勾了唇。
現在賀洲言應該是醒了,估計在翻找軍事情報。
當然他什麼都不可能翻到。
畢竟他可是全部都藏在一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