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淵高出半個頭。
其實他可以夠到葡萄，但看她這樣興致勃勃，他也不忍剝奪她採摘的樂趣。
秦語邊摘葡萄，邊醞釀著說話，“那既然中午你不用回公司，要不然和我一起去蹭飯唄？”
說完她又遞下去幾顆葡萄，給齊聞淵嚐嚐。摘水果的時候，反正她是忍不了不嚐鮮的。
所以心大的也沒像旁人那樣去想，這樣養尊處優的齊聞淵會不會吃沒有洗的水果？
專心盯著手裡的葡萄，秦語沒好意思低頭看地上人的神情，“我鄰居宋奶奶中午請吃飯。她做飯手藝一絕！我們就兩個人，在她家裡，就旁邊的，很近。你要不要來？你來……也熱鬧一些。”
看出來了她的羞澀，齊聞淵強忍著，剋制住內心的喜悅，語氣故意有點拿不準的意思，“方便嗎？可我沒有提前準備見面禮。”
看樣子有機會，秦語趕緊再接再厲，“當然可以呀！你是我的好朋友，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又長這麼正……宋奶奶肯定會很喜歡你的！不用拿什麼東西，我們就是簡單吃個飯。”
齊聞淵不太愛甜食，但今天的葡萄很甜，他卻很喜歡。
細細地注視著葡萄藤下的女孩，她生動地說著話，邊摘葡萄，邊往嘴裡送去嚐嚐。
圓潤白嫩的手指剝著晶瑩的葡萄，陽光好像能透過她的指尖，照出乾淨又溫柔的顏色。
長髮編成辮子，隨意地放在身後。柔軟的髮絲在陽光下呈著慄棕的色澤，髮尾輕輕掃動。
陽光透過翠綠的葡萄葉灑在她的身上，星星點點，光影斑駁，這一刻，齊聞淵很想定格。
直到秦語回頭看著他，眼神裡也帶著一絲直白，“喂！你有沒有在聽？可不可以啊？”
“可以。”齊聞淵溫柔地望著她，給予她肯定的答覆。
秦語這才意識到，這好像是她第二次俯視他了，上一次還是高考誓師大會那次她被關在廁所時，坐在窗戶上看他。
踩在梯子上的秦語，比他高一些，看著他立體的側臉和專注而溫柔的眉眼，秦語的心跳莫名地有些加快。
“籃子很重了，葡萄給我拿吧。”齊聞淵伸手接過籃子，又伸出胳膊讓扶著秦語，護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