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涼涼地道:“禁庭中人各司其職,哪有人同娘娘一般閒心賞美?我扮作女官,手捧披風,只道給貴人送衣,從禮部脫身,這才一路順利。”
落薇伸手拽拽他髮間的小珍珠,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他一把攬腰抱過去,皮笑肉不笑地問:“怎麼,娘娘喜歡臣這樣裝束?”
落薇大大方方地抱著他的脖子,調侃道:“本宮喜歡得緊,依本宮看,大人來伺候本宮,不必淨身做內監,只要扮作這個模樣便夠了。”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拿了手邊桌上的一盒口脂,沾了些在手上,饒有興趣地道:“來來來,本宮親自為你塗些。”
冰涼手指撫上唇來,葉亭宴抬眼盯著她,任憑她仔仔細細地為他塗好了。
落薇抬著他的下巴,觀察許久,頗覺得滿意,她興致勃勃地側頭取銅鏡時,葉亭宴便藉機託著她的後腦,吻到了她脖頸上。
這一吻繾綣良久,等到他鬆口時,唇間方塗的豔紅顏色已幾近消失,落薇取過銅鏡,只看見自己頸間多了一個殷紅唇印。
葉亭宴柔柔地道:“臣也很喜歡。”
落薇白了他一眼,扯過一方帕子想要擦拭,葉亭宴揪住那帕子一角不許她擦,口中卻說起了正事:“你知道今日陛下留我說了什麼嗎?”
果然,說起此事,落薇立刻忘了同他搶帕子:“他有事要你做?”
葉亭宴點頭,似笑非笑地瞧著她:“上次他夜行至此,不知因何起了疑心,便囑咐朱雀七衛中位列第四的星衛去探查一番,查當夜可有侍衛缺班。”
() 落薇一愣:“他查出了什麼?”
“自然什麼都沒查出來,我借來的是朱雀衛服飾,他遍查禁軍,不查司內,有何用處?”葉亭宴嗤笑道,“不過陛下聽了,仍不放心,今日留我,是要我接著繼續查——若非此事,哪裡需要在宮中留宿?”
“故而你今日為避嫌疑,才穿了內廷女官的衣物,”落薇恍然大悟,又覺得幾分可笑,“託偷盜者尋覓財物,幾時才能尋到……”
葉亭宴攬著她站起身來,忽地又將人打橫抱起來,落薇一驚,不得已伸手圈住他:“做什麼?”
對方一言不發地抱著她回了榻前,將昏暗的床紗一一放下,才道:“總覺得這樣更安全些。”
落薇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今日之事……”
今日宋瀾大發雷霆,將眾人召去乾方殿,查問“西南賦稅”之事,說起來,此事其實來源於一樁民間案子。
五月初時,京都府忽地接了一封離奇訴狀,上訴人並非汴都人士,而是來自十分偏僻的西南山區。狀中所述之事十分驚人,京都府尹沒敢直接轉遞刑部,便將刑部尚書胡敏懷請來吃了頓酒。
胡敏懷與玉秋實交好,見後自然將訴狀之事告知了玉秋實,玉秋實抬手將訴狀壓了下來。
到五月中,葉亭宴與京都府尹因一幅名家字畫結識,十分投緣,時常相約飲酒,某次席上,酒過三巡,京都府尹開口向他吐露了此事。
葉亭宴得知是玉秋實壓下了訴狀,立刻遣人去尋遞訴狀之人,卻發現他早已死於非命,連屍體都無人收殮。
他覺得可憐,出錢買了副棺材,收殮之人為其落葬之時,卻發覺這上告者將訴狀另裝入幾截豬大腸中,吞入了體內。
不過那狀紙到底含糊不清,葉亭宴拿到之後,一時沒有全然理解其中含義,直至玉秋實設宴相請,送了一隻水琢玉筆給他。
當時,他突然明白了狀中寫的“藍田”“崑山”“蘭溪水”是什麼意思。
於是接下來的幾日,他去往銀臺細細翻閱,尋出了自去年年末開始被壓在銀臺無人問津的奏摺。
蒐羅證據之後,葉亭宴直接將一切擺在了宋瀾面前,甚至沒給玉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