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老黑磚裹著爛泥草根翻在一邊,根本不到墓穴本來的面貌。
十具棺材給排到了緩坡上,排了一下,就發現最後發現的那一具,沒有任何的標記和名字,但是這一具棺材是並列排在墓底的四具最老的棺材之一,如果是挖到了無主孤棺的可能性也不大。因為墓窟的周圍圍的青磚頭。
表公和另外一個老頭(我是在叫不出他的名字)只商量了一下,就讓人立即把十具棺材全部先抬回到祠堂去,找了人日夜把守,這邊的儀式照做,總之要關門琢磨。
我們小輩自然這時候完全插不上話來,只感覺一下氣氛就變了,此事對於吳家的臉面顯然也是大事情,如果族譜有錯,那就要重修,那也是很大的事情,可能在海外的那一批人也得要回來才行。但是這事情的可能性太小了,除非這祖墳的事情有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我老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路上一言不發,道士開道,天已經全黑,漆黑的山路和寒冷的氣候讓我不由自主的發抖,腦子裡卻總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在祠堂後面那荒廢茅草屋裡的古棺,果然到了這個村子,想擺脫棺材是不太可能的了。
晚上大家照例在祠堂裡吃大桌飯,祖宗規矩,今天吃素,吃了一桌子的豆腐菜,之後點了炭爐取暖,他們開始琢磨這些棺材。
棺材都擺在靈堂,我第一次得以靠近的看,發現太太公和爺爺的棺材,都還儲存的可以,封的都嚴絲合縫,但是那些老棺材,全部都帶著幹泥,還沒幹透,木皮都爛的呈現出一種極深的墨綠,看上去十分的噁心,我都不敢靠太近。
最老的四具棺材之一,時間應該要推算到解放前很久,在晚清年那一次重修變的十分的可疑,但是當時能記事的人已經一個也不在了,族譜上也是簡單的一句,基本上當時的情況都不可考,但是,讓人詫異的是,口口相傳的資訊也沒有,表公和所有的老人都表示沒有聽上一代提過任何和這個有關係的事情。
我老爹聽著就面露愁容,面色不太好,我當時一直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後來才知道里面的貓膩。
吳家的族例裡,祖墳裡都是長子嫡孫,也就是老二老三都要重新立墳,所以一般情況下爺爺是入不了主墳的,不過我爺爺那一代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了,往上三代都死絕了,而爺爺的哥哥又無後,這樣我爺爺才能由往下的接上去,否則祖墳就沒人裝了。
所以我老爹是吳氏的正宗,並不算名正言順,雖然吳家沒有多少主業,我爹也基本上不當家了,但是,這名頭在村裡是佔著好處的,無論是分地還是決定什麼事情,都得我父親先首肯,所以這事情一出,可能有閒人會興風作浪。
六、開棺
這方方面面牽涉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說三叔在這裡的生意,我們家和老家人的關係,我老爹作為這一脈的當家人自然是要小心處理。然而他又是那種老實路線的人,兢兢業業死而後已的標準老派共產黨員,這種複雜的情況他自然是不擅長處理,所以我看他是有點擔心那種焦頭爛額的情況會出現。
這方面我也幫不了我老爹,一方面我對於情勢不瞭解,家裡一溜老頭,誰大誰小我都分不清楚,所以也只有假裝不知道,另一方面,就算是有什麼尷尬的事情出來,反正吳家的祖業說是在的也只有這一間祠堂好管理,你又不能賣了它,所以也沒什麼東西好損失的,我老孃說起來,早該和這寫事情劃清界線,吃力不討好。
不過這事情挺吸引人的,他們在那裡一邊烤火一邊吸菸琢磨這個事情,我就夾在中間聽著,也算是聽個樂子。
表公就說了一個可能性:這具棺材壓在最底下的一層,那是最老的那一批,是曾曾祖那一輩,是嘉慶時候的事情了,可能是曾曾祖有什麼偏房,比較受寵愛,雖然不能入族譜上墓碑,還是偷偷葬進祖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