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就意識到不可能,因為形態太過於逼真了,感覺真像是一個被固化的吊死的人。那個年代,就算有人要雕刻這種驚世駭俗的東西,也不會雕得如此寫真,南蠻地區雖然有很多邪神,但多走誇張路線,也沒有寫實的。
一路過來的怪事如此之多,讓我不敢輕視,搞不好剛才發出綠光的就是這東西,位置看上去也正好。
小心地靠近那人形,遊近之後,蠟化死人的感覺更加明顯,另一方面,我發現它的右手自手腕處斷開,整個手缺失。不是一開始就鑄成這樣的,而是被破壞的。
小樣!想學維納斯沒學到家啊!我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利用軍刺刮掉上面的白色沉澱,想看看它本來的顏色。
刮掉一塊一看,我吃了一驚,這東西本身居然是黑紅斑斕的花色,但不很鮮豔,暗淡地糾結在一起。好比黴垢一樣。再繼續刮,就發現黑黑紅紅的斑駁黴花原來都是鐵鏽,這東西竟然是鐵的。
不會吧!是具鐵俑?壯著膽子用手捏了一下,果然是實打實的鐵,有些地方可能淬鍊得好,還沒有腐爛,甚至能看到上面雕刻著非常精緻的花紋,其他表面則完全生鏽,都是暗紅色的斑點。
我逐漸意識到了什麼,立即將所有的附著物都從它身上刮落下來,一具造型非常其特的鐵俑很快出現在面前。
我不由有點驚呆,因為剛才這東西給我的印象,是造型逼真但表面簡陋,可現在再看,它的表面原來經過打磨拋光,雖然現在鏽得不成樣子,但能肯定之前非常精緻,渾身都是優美的花紋,是一件藝術品。用手去摸,感覺到這些花紋和在悶油瓶床下發現的鐵塊花紋完全一樣。
我明白了!那些考古隊在水下打撈的東西,就是這個!那些鐵塊,就是這種鐵俑的碎片。
這東西算是文物嗎?有考古的價值嗎?
轉念想到悶油瓶說過這些鐵塊非常危險,我留了個心眼,不再去觸碰,保持距離,仔細觀察。
我對鐵器毫無研究,但對鎏金銅器的認識頗深,鐵俑在古玩市場見過,屬於錫鐵器,都是小件,從來沒看過這麼大的。一來古時候的鐵很貴,這麼大的鐵俑,不說其他,就是耗費料斗非常驚人,二來鐵器不容易儲存,太容易生鏽,有非常多的明代鐵佛,其實都是中空的。
如果這東西整體的做工都和悶油瓶那鐵塊一樣,基本就是實心的,裡面可能包著東西,但也不會太空,可能非常重。如此重的東西,難道是佛教的大鐵法器,鎖什麼妖用的?
我胡思亂想,但也知道怎麼也不可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所有事情沒有一條牽頭的線,怎麼琢磨都不會有用處。
本想看看鐵俑身上的花紋,可鏽得實在太厲害,根本看不到整體,其他地方也瞧不出名堂來。盤馬曾說鐵塊很多,難道這裡不止一個鐵俑?
但四周空空蕩蕩,啥也沒有,這種東西這麼大,也不可能被壓在那些坍塌物下面看不到。考古隊帶走的那些鐵塊,是從什麼地方打撈起來的?
難不成這裡的每間瑤寨之中都有同樣的鐵俑,分佈於整個寨子中?還是說,藏在古樓內的其他地方?
下意識轉頭,看到後邊的大門。
回想那張照片,屏風的一邊,有一條走廊,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發現照片上的走廊所在,在這裡就是後堂的後門。
普通的老宅中,這道門後應該是第一進大院,可這裡只有一幢古樓的前臉,所以這道門之後就出去了,外面是古寨的青石板街道,不可能是走廊。
然而記憶裡,照片中的門框和這裡的一模一樣,毫無疑問了,拍攝地點就在這兒。怎麼會出現偏差呢?難道在拍攝照片的時候,這裡有走廊,但後來被拆了?
我的時間觀念完全混亂了,看來那照片的拍攝時間,這古寨沉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