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
我知道這種蟲子叫做“蚰蜓”。有的地方叫“牆串子”或者“蚵蛸”,這東西非常邪門。我小時候什麼都敢碰,但是就是不敢碰它,總覺得這東西讓人一看就不舒服,我們家鄉的傳說。這東西只要一爬過你的身上,給它爬過的地方全部都會腐爛。最可怕的是,這東西會往人的耳朵裡鑽,現在看到,一下子就渾身發麻。
“牆串子”在聊齋裡面都有記載,最大能長到三尺,而且和蜈蚣蜘蛛一樣,都是妖性很重的東西。
我看到這蟲子就全身發緊起來,突然頭上又癢了起來,一摸又是一隻,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我頓時大叫起來,忙把它拍掉,然後帶起了登山服的帽子,一照地上,我操,不知道什麼時候,地上已經爬了好幾只這種蟲子,而且還有更多的不停的從上面掉下來。
下面的人無可避免的中招,華和尚反應沒我這麼快,已經跳將起來,不停的將他脖子裡的東西拍出來,但是一點用也沒有,那東西見縫就鑽,很快就鑽到了他的衣服裡面。而且地上的蟲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情,全部都圍向我們,從我們的鞋上爬上來。
胖子拿出臉盆子罩在頭上,另一隻手用工兵鏟不停的拍打,我看到葉成抱住了腦袋,趕緊去幫他,拉開他的手一看,只見他的耳朵裡已經爬進去了好幾只。
有些“牆串子”和蜈蚣一樣有劇毒,甚至毒過蜈蚣。我寧可我身上爬滿蠍子也不願意爬這種東西。我讓他側轉頭低下,拍打他的腦袋,把蟲子拍出來。
我們邊拍邊跑,但是哪裡都是下雨一樣的“牆串子”掉下來,正在就要抓狂的時候,忽然啪一聲,遠處的一盞燈奴亮了起來,不知道是誰給點燃了。
我正納悶這時候誰還有心思去點燈,忽然地上的“牆串子”就起了反應,開始向燈奴的方向爬了過去。
遠處傳來順子的聲音:“幾位老闆,點起火!這些蟲子會在溫暖的東西上產卵,不要讓你的身體成為四周最暖的東西。”
原來是順子這小子,我心道,看樣子他醒了過來了。
我和胖子一聽,趕緊爬上一邊的燈奴,這東西是用石頭雕刻而成的,造型是一個人揹著一個盆子,盆子裡面就燈芯,燈奴有一人多高,我爬上去一看,盆子的萬年油都凍成肥皂了,裡面爬滿了蟲子。
我拿起打火機燒了燒燈芯,火苗一開始很小,但是隨著裡面萬年油的熔化,慢慢旺盛起來。油盆子的“牆串子”一看到火苗,竟然毫不猶豫的圍了上去,幾隻“牆串子”纏繞在一去,被火燒的噼叭作響。
我再一次開啟手電,向屋頂照去,上面的橫樑彩畫已經變化了,似乎剛才的圖案是由這些蟲子排列而成的。這時候其他地方也點起了燈奴,火光透過黑暗後非常的灰暗,我還是看不到邊上的人,但是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方位。看來這裡的黑暗,並不是不能用光來穿越,而是我們的光線不夠強而已。
頭上還是有零星的蟲子掉下來,但是大部分就掉到燈奴那裡的方向去了,我們幾個用護著頭,向一邊的燈光跑去,跑了幾步就看到郎風還有順子,郎風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順子一邊摸著後腦,一邊給他拍身上的蟲子。
我跑上去,問他怎麼了,他道:“完了,蟲子跑進腦子裡去了,進的太深,挖不出來了。”
胖子啊了一聲,不由自主地挖了挖耳朵,自言自語道:“幸虧我耳屎多。”
我問順子道:“還有沒有得救?”
順子搖頭道:“不知道了,在我們村子裡,一旦中了這雪毛子,死活是聽天由命的。”
我翻了翻郎風眼睛,已經沒有知覺了,真的夠嗆,不過這其實也是好事情。因為這傢伙是陳皮阿四手下的人,到時候如果和陳皮阿四翻臉的時候——這是遲早的事情——肯定非常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