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修葺城防、整頓衛所,看樣子是準備大幹一場的。”
盧象升嘆了一口氣,說道:“本督又何嘗不知道劉衍的忠心和能力,只是如此行事,隨著劉衍的官職越來越高,將來入了朝中那些清流的眼,他是要吃大虧的!”
盧懷英笑著說道:“督臣的擔心卻是沒有必要,以劉參將的實力和作風,到時候估計吃虧的還是那些清流。”
“不管怎麼說,本督也要當面責問他一番,立即派人去即墨營城,讓劉衍來濟南府城一趟。如果再不當面提點,劉衍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禍來。”
五月初五,劉衍一路輕裝簡從,風塵僕僕的趕到了濟南府城,到了總督府見到了盧象升,一番行禮後,便與盧象升分主賓坐下。
劉衍看著盧象升的臉色不太好,便問道:“督臣召見屬下,不知有何要事?”
“本督聽說了安東衛的事情,你劉參將威風啊,斬殺一千多人,八百多個俘虜說殺就殺了,為何不押解濟南府!”
劉衍沉默了許久,盧象升也沒有催促,只是說道:“本督一向很看重你,希望你好自為之,治理地方的時候,不要違反大明律,否則將來朝廷責問下來,本督也沒辦法從中周旋!”
劉衍見盧象升為自己著想,心中一暖,說道:“督臣一番維護之意,屬下銘記在心。”
盧象升說道:“本督知道你的所作所為,都是對的,但是方法欠妥,以後一定要多想,三思而後行!”
其實劉衍也想按部就班,也想穩紮穩打,可是這不現實啊,滿清和李自成會放任自己,安安穩穩的拉出幾十萬新軍,才慢悠悠的殺過來?
劉衍深吸一口氣,然後抱拳說道:“督臣之意,屬下明白。只是如今局勢再也不是神宗時候,甚至已經不是先帝在位之時了。”
“如今外有奴賊虎視眈眈,內有流賊糜爛四方,朝中文武上下其手,各地官員魚肉百姓,可以說,國朝的天下已經連根爛掉了!如此局勢,非一劑猛藥不能扭轉!”
盧象升看著有些激動的劉衍,神色暗淡了下來,這些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只是無力改變而已。
劉衍大聲說道:“天下大勢對於屬下來說太遠,現在屬下只看即墨營一處。但即墨營便是大明的縮影,內中問題如出一轍,怎麼辦?屬下沒有錢糧和精力慢慢來,那些貪官汙吏、劣紳豪強也不會給屬下這個機會,只有以武力推到重來,將即墨營的舊秩序徹底砸爛,讓百姓有一口飯吃,能夠活命,這才是唯一的出路!”
盧象升聞言沉默了,不可否認,劉衍說的很有道理,而且也是改變如今天下局勢的最好辦法。可是這樣做真的行得通嗎?理論上行得通,但是現實中卻不一定行得通!
“劉衍,你還是太年輕了,這世道上許多事情,並不是表面上所見的那樣,不是光憑一腔熱血和鐵腕手段就能做到的,要懂得取捨和迂迴。”
盧象升彷彿想起了自己的遭遇,特別是鉅鹿之戰的危險,心中依然很不是滋味:“本督也是經歷了許多事情,才認識到這一點,萬事只有先儲存自己,才能留得有用之身。”
盧象升的話不無道理,可是卻不適用於眼下的時局。
“督臣,以如今朝中的局面,以現在天下的局勢,在明哲保身的同時,能辦成大事嗎?”
劉衍搖頭說道:“不可能的!萬事有人掣肘,如果沒有雷霆手段,又怎能破局?以屬下之見,唯有攜萬鈞之力,砸碎一切枷鎖,方能挽救當今局勢。”
“就拿安東衛、大嵩衛之事來說,督臣,如果沒有殺一千多人,沒有這一千多顆血淋淋的人頭,屬下就無法收回兩衛被侵佔的軍屯耕地,兩衛的軍戶百姓就不能安居樂業,屬下也就收不上錢糧,更沒有兵源。”
“如此,屬下手中的強軍從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