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披風撲上去,小心翼翼地把他放上去。伸手試探下他額頭的溫度,又為他把了脈,看他的身體還能撐得住,這才鬆了口氣。
劉燁躺在床上,淚眼模糊地看著昏迷過去的圖奇棠,心裡百感交集,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南聖女回頭看她一眼,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起身倒杯茶水,將她扶起來遞到她唇邊,柔聲道:“來,喝點水。”
劉燁順從地喝了幾口水,感覺舒服了些,感激地看著她,表示謝意。南聖女那雙翡翠眸子很是好看,以前她只覺得詭異,卻沒發覺她也有柔情的一面。
興許是猜到她在想什麼,南聖女放下水杯,輕輕把她放回床上,攏了攏她耳邊的碎髮,醞釀著該說些什麼。
許久,南聖女輕嘆了聲,說道:“公主,你我素無冤仇,只是各為其主,之前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公主多多包涵。”
劉燁努力擠出一抹微笑,她不怪她,世上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有什麼心結解不開呢!
南聖女欣慰地笑笑:“謝謝你肯原諒我。”
說著,她又看了眼圖奇棠,感慨道:“難怪教主對你情有獨鍾,你確實與眾不同,跟我們這種人很不一樣。”
南聖女的語氣無限蒼涼,分明是二十上下的年紀,還很年輕,她卻像是歷盡滄桑。
劉燁不喜歡她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想安慰幾句又發不出聲音,著急地盯著她看,想告訴她不要氣餒,現在開始從善還來得及。
南聖女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是的,已經發生的事,就算是神也改變不了,只是,不知道神肯不肯寬恕我骯髒的靈魂。公主,毒蠍子把你抓來並不是息陵教的命令,而是他自作主張,剛才聽他和教主的對話,他好像弄錯了,他以為教主是他的……”
南聖女苦笑兩聲,艱難地繼續說道:“他以為教主是他和明月聖女的兒子,不過,看起來應該不是呢!但也有可能教主不願意承認,你看,他連承認明月聖女是他孃親都這麼難,又怎麼輕易說出誰是他的父親。”
“其實,教主也是最近才知道明月聖女是他的孃親,如果從小就知道,他也不會這麼恨她。你還不知道吧,息陵教各大聖壇的聖女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而且絕大多數是從小訓練的。想要進入總聖壇更是難上加難啊,當初我們一百多個孩子都是明月聖女親自挑選送上山的,記得那時我才六歲,爹孃死於戰亂,唯一的弟弟也失散了,明月聖女告訴我,只有學會本領成為強者,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她說得沒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又有什麼能耐保護身邊人呢!我抱著這個信念上山,不管多苦多難都咬牙堅持下來,看著同伴一個個離開,我好怕自己有一天也會死於試煉。要是我死了,我就再也見不到弟弟,也沒臉面去見爹孃。所以我不能死,無論如何我都要活下去。”
說到這兒,南聖女解開衣襟給劉燁看,白皙的肌膚佈滿了深深淺淺的傷痕,其中有道十公分長的褐色傷痕格外觸目驚心,像是一隻猙獰的魔爪穿透她的身體留下的傷口。經歷了這些,她能活下來真是奇蹟。
劉燁緊鎖著眉,難以想象她經歷的一切有多麼可怕。
南聖女從容地繫好衣帶,略帶歉意地說:“是不是嚇到你了?”
劉燁用力搖頭,南聖女淡淡一笑:“與我相比,教主受到的試煉更為殘酷,他是我們之中唯一去過刀山火海的人。我還想活下來,我去不了那種地方,雖說他是明月聖女的兒子,但他當上教主確是實至名歸,沒有人敢質疑他的實力。”
“明月聖女是怎樣的人,你可能還不清楚,她絕不是習慣容忍的人,在她眼裡,息陵教比什麼都重要。但就是這樣的人,不僅容忍教主的肆意妄為,還默默地為他付出。可見,她心中有愧,愧疚到無條件容忍他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