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禁啞然失笑,隨後杜伏威吩咐手下的將士就在路邊的空地上安營休息,李休也是這時才得知,他們現在離長安還有三四十里,明天上午應該就可以到達。
杜伏威手下的將士數量不少,李休大概估算了一下,很可能達到了千人,這個發現也讓他眉頭一皺,杜伏威再怎麼說也是一個降臣,卻還保留著這麼多的護衛,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李祭酒,聽說你參與了去年的慶州之戰,應該見識了娘子軍與天策軍的風采,不知在你看來,我這些孩兒們與那兩隻大唐強軍相比如何?”杜伏威看到李休認真的觀察著自己的親衛,當下也十分自得的道,這些親衛都是他從江淮軍中千挑萬選出來的,自信絕對不比娘子軍和天策軍差。
“老伯手下的將士動靜有序,的確是一支難得的強軍,不過剛才騎馬前行之時,我看這些將士的騎術雖然不錯,但還是無法與秦王手下的精銳騎兵相比。”李休實話實說道,本來他不應該說的這麼直接,不過因為想到一些事情,所以才故意這麼說,希望可以點醒杜伏威。
杜伏威聽到李休的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高興的大笑道:“哈哈哈哈~,李祭酒果然慧眼如炬,都說北人騎馬、南人操船,我手的這些江淮精銳畢竟是南方人,雖然特意練習過騎術,但也只能算是一般,根本無法與大唐的精銳騎兵相比,不過騎兵雖然厲害,但我手下的這些將士卻有剋制他們之法,所以就算遇到精銳的騎兵,我這一千步卒也未必會輸!”
“哦?杜老伯這麼有信心,要知道騎兵天生就剋制步卒,除非……”李休說到這裡忽然想到一個可能,當下猛然扭頭認真打量起這些江淮精銳,結果只見這些人個個都是身材高大之輩,行走之間十分穩重,而那邊正在準備晚飯的伙伕,正將一塊塊的羊肉拋進鍋裡,旁邊走過的將士卻連看都不看,顯然早就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
“老伯,你……你的這些親衛不會全都是陌刀手吧?”看到這裡,李休也不禁驚訝的看向杜伏威道。
李休之所以有這樣的判斷,因為陌刀手才會對身高體格的要求很嚴,必須是身高體壯之輩,否則根本揮不動又長又重的陌刀,而且陌刀手在戰場上身披重甲,層層推進如同鋼鐵城牆一般,步伐極為穩健,再加上陌刀手的重要性,使得他們在軍中的待遇也是極高,比如每餐都必須食肉,這也是其它兵種所不具備的。
“哈哈~,難怪秦王與太子都爭相招攬於你,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恐怕我搶也要把你搶回去!”杜伏威看到李休猜到了真相,當下也再次大笑著讚歎道,可惜他不能早幾年認識李休,否則無論如何也要把他認做乾兒子不可。
看到杜伏威高興的樣子,李休卻不禁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杜伏威好像活不過今年了,而且死的還特別冤,明明是與他反目成仇的輔公佑反叛,最後卻誣陷是杜伏威反叛,結果杜伏威與他手下幾乎被屠殺殆盡,本來李休還有些同情他,不過現在看來,杜伏威其實更像是自己找死。
杜伏威與其它的反王不同,他的勢力範圍在江淮地區,在大唐這個時代,江淮遠離政治中心,而且算是不折不扣的南方,大唐剛開始立國時,勢力根本到達不了那裡,杜伏威又十分知趣,早早的向大唐稱臣。
不過杜伏威雖然名義上歸降大唐,但之前其實更像是聯盟,大唐攻打王世充時,杜伏威還曾經派兵相助,不過後來大唐的實力爆漲,使得杜伏威淪為大唐的附庸,但是江淮軍依然牢牢掌握在他手中,哪怕他去年來到長安,但卻把江淮軍交給自己最信任的一個乾兒子手中掌握,所以江淮一帶依然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果李休是杜伏威的話,恐怕他會第一時間就把江淮軍的兵權交出來,畢竟以李淵父子的尿性,無論如何都不會容忍國中之國的存在,更何況杜伏威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