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各地遊走了月餘之久,不知怎麼,在幾日之前竟到了這揚州舊地。
李莫愁在這揚州盤桓幾日,心情始終不暢,今日正要離開,卻見到一夥黑衣人形跡可疑,無心之下,便跟隨而來,反而看見了這虹橋幫的滅門慘事!這虹橋幫本就和她有舊怨,即便沒有,她也不見得就會出手相助,只是暗中擒下了一人,待那些人走了之後,正準備與擒下之人問話,不巧剛好段譽三人趕來,便藏匿了身形,卻未料到還是被段譽發現……
“哼!段公子好厲害的手段,莫不是要將我置於死地?”還未等段譽從驚詫中反應過來,卻是李莫愁拂塵一掃,冷哼了一聲。
段譽聽了這話,頓時清醒過來,慌忙拱手應道:“在下不敢!只是剛才天色太暗,未曾認出道長!”但轉而想到剛才那院中的慘象,又記起陸無雙說李莫愁的那些壞話,還有李莫愁與這虹橋幫的舊怨,心裡一沉,開口問道:“但不知道長深夜來此作甚?”
李莫愁聽到段譽懷疑自己,心裡不知怎麼,沒來由的一陣惱怒,竟然怒極反笑:“哈哈,段公子可是懷疑我麼?”笑罷,將手中提著那人擲於地上。
段譽一眼看去,那人一身黑衣,此時已是昏死過去,而自己打在他身上的傷口,卻是中在肩頭,雖不是要害,但正不斷冒出鮮血。
段譽見此,心思一轉,想起李莫愁剛才正是拿此人來擋自己的六脈神劍,知道恐怕是誤會了李莫愁,或許這赤練仙子正是和他們一樣,剛剛目睹了這滅門慘案,更是擒下了兇手一人……想到這裡,慌忙俯身行了一禮道:“是在下誤會道長了,請道長看在我一時心急的份上,勿要計較,只不過……還煩請道長點了這人的穴道止血,咱們也好問話。”
李莫愁聽了段譽道歉的話,心中怒意稍減,但卻仍不願放過段譽,又是冷冷道:“你自己打的,便自己去給他止血,為何還要我幫你?”
段譽尷尬的一撓頭:“這個……這個我不會……”段譽從未學過打穴的功夫,自然也不知道怎麼來點穴止血,若是他自己受傷倒也罷了,只需用真氣去封閉自己受傷之處的穴道,可若是別人受傷,他卻不知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李莫愁聽到段譽這麼說,心底沒來由的一樂,剛才的怒意已是消散的無影無蹤,也沒有再去與段譽答話,俯身在那人身上點了幾下,那人傷口的血竟也奇蹟般的止住了。
段譽這才舒緩了一口氣,剛才的一身凌厲氣勢,卻也隨之消散,又恢復到平日那般平和淡雅的模樣,本想開口對李莫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只得閉口不語。
而那李莫愁見段譽不與她說話,自然也是不去搭理段譽,手中拂塵搭在臂上,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兩人就這般古怪的沉默下來。
不過這種沉默沒能持續太久,因為程英和陸無雙兩女終是趕了過來。兩女本是從李莫愁的背面趕過,正好先看見段譽的面容,見到段譽沒事,都是放下心來,雖覺得段譽身前那個背影有些熟悉,卻也沒有多想,直接就奔向段譽所在之處。
可待從李莫愁身邊經過之時,卻是陸無雙猛然一驚,這人……這人不是李莫愁那個女魔頭麼?心裡更是一緊,連頭也沒敢轉過一下,慌忙奔至段譽身邊,這才轉身一看,卻見李莫愁正一臉冷笑的看著她!這時程英也是發現了仇人就在眼前,不禁握緊了陸無雙的手,兩人同時靠在段譽身邊。
段譽感受到了兩女的驚懼,知道她們心中所憂,只是奇怪他自己聽了這麼多人說李莫愁的壞話,對這人人口中的“女魔頭”所做的惡事也不是不清楚,但不知怎麼,始終不能對她產生恨意,更是在心底泛起一絲對她的同情……
但此時也不是計較這些舊恨的時候,便對李莫愁抱拳說道:“李道長,今日這虹橋幫的慘事多有蹊蹺,正需我們幾人同心協力